纪惊蛰问:“那怎么办?”
付平安道:“得把肇事鬼驱了,它的干扰才会消失。而且,灵体干扰到人世,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
蔚迟:“谁来驱?”
付平安:“我。”
“?”纪惊蛰睁大眼,“你?我没听错吧?你还是你爸你爷爷或者你奶奶?”
“我家无人了。”付平安平白叹了一口长气,“我就是付家这一代的掌门人。”
纪惊蛰:“你靠谱吗?”
付平安:“比你能找到的所有异士都靠谱。”
纪惊蛰满脸不信,蔚迟却道:“那什么时候?”
“阳气愈盛,鬼怪愈弱。”付平安道,“得等工作日,学生都到校之后。”
在这之前,蔚迟是个百分之百的唯物主义者,科学和逻辑是他笃信的真理,而现在,他却忽然觉得,若是鬼神能解决这件事,将他从那种庞大的绝望和恐惧中捞出来的话,那便……事不宜迟。
几人在咖啡厅待到晚饭时分,要分别时,蔚迟忽然想起,从家里跑得匆忙,身份证学生证什么的一概没带,家是不敢回了,旅店恐怕也住不了。
他问付平安:“你能收留我们一晚吗?”
“可以啊。”付平安连原因也没问,“反正我家没人。”
蔚迟和纪惊蛰便跟着付平安去了他家。
是老城区的一处居民房,七层楼高的小楼房,没有电梯,付平安家在三楼。从外面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人家,走进去了却发现这玄学之家和普通人家确实很不一样。
完全是……家徒四壁。
“哇……”纪惊蛰看着空空荡荡,只有两根小板凳的客厅,脱口而出,“我以为给人看风水很赚钱。”
“没法子,我爹在的时候还好,他走了以后,我接不到活。”付平安倒是非常平静,慢吞吞地走进厨房拿了张抹布把小板凳擦了擦,道,“坐吧。”
纪惊蛰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去,又问:“怎么会接不到活?你不是掌门人吗?”
付平安:“你当劳动法是摆设啊?用童工犯法知道不?”
纪惊蛰:“劳动法这么牛?连这都能管?”
付平安:“那可不?都是共和国公民,都要遵纪守法的!”
付平安平日在学校里八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时候跟纪惊蛰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搞出了点漫才的架势,蔚迟觉得心脏渐渐落回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