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去哪个平台发个这种帖子立刻就会被骂得祖坟冒烟吧?
蔚迟找不到被子,轻轻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纪惊蛰僵硬地转过头去,准备面对自己酷烈的命运。
蔚迟却非常平静,看了他一眼,把被子扯回去,翻了个身,又睡了。
纪惊蛰:???
我在做梦吗?
他原地愣了一会儿,想到刚刚对视的那一眼中,蔚迟眼里回复了一点的神采,一下又觉得自己做得对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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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殡仪馆前面,心情沉痛而悲伤,胸中仿佛坠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有一个人离开了,但忽然记不起来是谁。
他跟着人往里走,只有寥寥几个,和在灵堂不一样,殡仪馆的路,基本要至亲好友,才会陪死者走完。
他身边的人都面目模糊,他看不清。
天下着小雨,路边开着蓝色的花。
他忽然想起来似乎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蓝色的花,是谁说的他想不起来了,但依稀想起这件事,这加重了他的悲伤。
他继续走着。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佝偻的背影。
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元祁的爷爷。
继而,他意识到,自己是来送元祁的。
老人家站在大门边,一身黑衣,已经很旧了,整个人晦暗木讷,在灰色的小雨里有种遗落在上世纪的凄惶感。
他走到老人面前,看着老人死寂的、长着白翳的眼睛,认为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宽慰人的话来,一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元爷爷稀疏的白发间露出来的一点头皮,他盯着那点头皮,把眼泪憋了回去,狼狈地逃进了殡仪馆。
他隔着玻璃看到了元祁。
人死掉了之后似乎会缩水,元祁躺在铁床上,太阳穴上有个贯穿的弹孔,身上一张月白色的布搭着,看起来好瘦好小。身边还堆着一些他生前的东西,有衣服,有画笔,还有几个本子,等会儿会和他的遗体一起火化。
他觉得其中一件宝蓝色的卫衣有点眼熟,但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他探着身子,想凑近一点去看。
下一秒,他真的就站在了床旁边,负责火化的师傅在一旁磨着什么东西,断断续续地说着:“小伙子年纪轻轻……可惜了……这么年轻……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可惜了。“
他觉得那师傅磨东西的声音太刺耳,看了那师父一眼,发现师傅是在磨一把锅炉铲,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画面也似曾相识……
忽然,他的手一凉。
心脏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