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惊蛰感觉自己脸更烫了。
蔚迟往前挪了挪,把脸塞到他的怀里,他赶快把蔚迟后背抱住,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蔚迟闷闷地笑了一声,便问:“怎么了?”
蔚迟点了点他的胸:“你这里的声音,都要把我震聋了。”
他捂住蔚迟的耳朵:“老子乐意!”
蔚迟又笑了一声。
纪惊蛰感觉自己整个人处在一种飘飘然的幸福感中,望着天边的夕阳,倏然生出一种“现在死掉就好了”的念头,随即又陷入了一种“时间为什么不能停止”的感伤中。
他被自己的脑补伤到了,确认到:“那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吧?”
蔚迟没有回答他,他发现蔚迟睡着了。
蔚迟是被饿醒的,两个人收拾收拾出去吃了饭,沿河走回来的路上四下无人,蔚迟便道:“说说你的身体。”
纪惊蛰还沉浸在飘飘然的幸福感中,有点没反应过来:“身体?”
蔚迟提醒:“骷髅。”
“哦,就是……”纪惊蛰宛如挨了当头一棒,意识到生活并不只由幸福组成,残酷的现实还在等待他们,愁眉苦脸地组织语言,“我从医院醒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就是,能感应到‘那个世界’的力量,我可以撕裂一个‘门’,进入之后就会变成……那个东西。”
“这很难想象。”蔚迟说,“因为不管在里面经历了什么,现实世界都只过去了一瞬间,也许连一秒都不到,但是在‘市二院’的时候,你说你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可下一瞬间你就出现在了医院。”
纪惊蛰:“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我感觉到你那边出现了那个世界,我就可以直接打开一扇门……大概就像‘异次元’之门那种,然后直接进入那个世界。再从那个世界出来之后,我会出现在那个世界的地点。”
蔚迟眉头一皱,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你的身体直接走进那扇‘门’?”
纪惊蛰有点懵懵的:“对啊。”
蔚迟开始沉思: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不是用自己的“□□”进入那个世界的,更像是“意识”的经历,不管在那个世界遭受了什么,现实世界的□□都不会受损,物理位置也不会发生变化。可纪惊蛰显然是在物质层面地“进入”,不仅位置会改变,物质形态也会发生改变——从八角机场出来后,他穿着“阿飘”那身衣服,或者更简单地说,蔚迟能“用领带把他直接拖出来”这件事就已经可以证明这一点。
蔚迟:“你对你和其他人的不同有推论吗?”
纪惊蛰:“你是指我变成骷髅这件事?”
蔚迟:“还有别的,不过这个是最主要的。”
“大概跟我五年前进入的那个世界有关吧。”纪惊蛰说,“别的我也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