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惊蛰:“不知道啊。我听了一会儿了,好像是从上面一直下来的。”
两人又贴着门听了二十多分钟,那脚步声停了。
又在门口蹲了一会儿,没听到别的什么了,纪惊蛰说那睡觉去吧。
蔚迟说你还睡得着?
纪惊蛰又说那不睡咋办吧?
走回去往沙发上一躺,朝蔚迟张开双手:“迟迟,来困觉昂。”
蔚迟踢了他一脚,搬了几张椅子拼一起,往上一躺,自己睡自己的。
早上蔚迟一醒,就听到孙永在一边调侃:“这咋还分床睡上了呢?”
蔚迟翻身坐起:“你能不能闭上你那张嘴。”
他掏出手机,一看,6:58。
高求索在一张实验桌前正襟危坐,正在背单词,抽空说了一句:“坏消息,今天依然没网。”
“而且今天是愚人节。”孙永道,“等同学们起来看到宿舍楼下的尸体,可能一生都不会再过这个节日了,真惨。阿门。”
高求索:“孙永,我说过你很多次,你的信仰体系非常驳杂且不严谨,最好不要说出那些你自己根本搞不明白的词汇。”
“你严谨?”孙永反唇相讥,“你严谨昨天哭着找蔚迟?一个邓欢把你二十多年的信仰体系一下子就摧毁了吧?”
“反对!我并没有被摧毁!”高求索道,“我只是承认昨天发生的事件有违背常理的地方,但‘解释可以待定’,这不是我否定我建立的理解世界的方式的理由!而且,我并没有哭。”
孙永:“行行行,我惹不起你!”
站在窗边往外看的纪惊蛰说:“你们听。”
众人安静下来,听到钟楼的钟声。
蔚迟又看了看时间,七点整。
不过今天他们的闹钟并没有响。
蔚迟站在窗边观察了一下校园——早晨七点的学校清明而寂静,鸟雀将醒,有零星的好学者——诸如高求索这样的——会拿着小词典散步背诵。操场上也开始有晨跑的人。
他在窗边观察了大概五分钟,道:“我们去吃早饭吧。”
学校食堂的早餐供应时间是七点到九点,他们七点十五分到达食堂,但食堂没开门。
孙永道:“我还在纠结食堂敢不敢进呢……合着根本就没有开。”
蔚迟:“那去小卖部吧。”
小卖部也没有开。
孙永:“这咋整?我们昨天晚饭就没吃,这不是要饿死?”
蔚迟:“……这只是最小的问题。”
孙永没明白:“怎么?”
高求索道:“这意味着教职工仍没有进入学校。”
蔚迟:“跟上一次我遇到的情况不一样,这次我们不知道危险会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