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蔚迟,眼睛一亮,笑起来叫“迟迟”。
蔚迟觉得他笑得很像他头像上的那只柴,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一下。
元祁跟在蔚迟后面,被纪惊蛰招摇的长相晃到了,回头去问蔚远:“你怎么有脸叫人家‘矮婆娘’?”
“他以前就是矮啊!”蔚远没好气,“吃激素窜这么高的!”
元祁真诚发问:“你咋不吃?”
蔚远:“……”
蔚远开了车来,送元祁走了,纪惊蛰和蔚迟步行回学校。
大概是这几天跑手续跑累了,纪惊蛰少有地没有叽叽喳喳。两个人肩并肩地沉默着往前走,穿过灯光热闹的长街,蔚迟感到了久违的平静,想起他们高中后面也有这样的一条小街,晚自习放学之后纪惊蛰跟他一起回家,会缠着他说:“哥哥,我要吃糖油果子。”
那时候纪惊蛰多乖啊。
“迟迟,我要吃糖油果子。”
蔚迟侧过头,看到纪惊蛰一脸期待的样子——不知道是记忆的问题还是怎样,那表情居然能和五年之前如出一辙——回道:“那你买啊。”
纪惊蛰撒娇:“要你买给我……”
蔚迟被恶心得不行:“自己没钱啊?”
“我的钱都是你的呀……”纪惊蛰逼脸不要,开始晃他的袖子,“哥哥……”
蔚迟感觉从他们旁边路过的两个女孩子的眼神,听到她们小声而雀跃地说“好萌”。
蔚迟简直丢不起这个人,想早走早了,认怂:“买买买。”
纪惊蛰开心死了,蹬鼻子上脸:“谢谢哥哥!”
周迎春的排班表周日才下来,说是周三能有空,蔚迟就提前跟导师请好假,把周三空了出来。他打电话的时候纪惊蛰正好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死缠烂打着要去。蔚迟懒得和他闹,去去呗。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周二下午去采购点野餐的东西,晚上回家住,周三一大早开车走。
也许是因为有了安排,使人在这两天总觉得有什么事,变得都敏感了一点。
周二一早,蔚迟觉得闹钟简直响得震耳欲聋,好像全世界的闹钟都同时响了。
他暴躁地摸过手机,一看,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