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迟早上起来,已经十点半。春日的阳光在浅绿色碎花窗帘上映出清新的树影,还可以听到喜鹊的叽喳声。
好舒服的一觉。
蔚迟翻了个身,蹭了蹭枕头,感觉味道不大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纪惊蛰的床。他把脸往枕头里又扎了扎,眯了十多分钟,坐起来。
想到昨晚的事,气得牙痒痒,又锤了那个枕头几拳。
然后他听到纪惊蛰委委屈屈的声音:“迟迟……”
他回过头,没好气:“干什么?”
纪惊蛰站在门口,围了条粉白格子的围裙,还有同色头巾,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拿着勺子,怂怂地说:“我听见你起来了……”
蔚迟:“所以?”
蔚迟有起床气,纪惊蛰非常清楚,低眉顺眼地小声道:“你要喝酸奶还是牛奶?”
“牛奶。”蔚迟挑起一边眉毛,一脸嫌弃,“你这穿的什么玩意儿?”
纪惊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围裙,开始跑火车:“咱家的橱柜整体浅绿,地砖也跳了几格绿色,这种红是对比色,让整体更有时尚感。而且粉红色比较有家的温馨感觉,在我心爱的厨房里,可以让我有更平静愉悦的心情……”
“行行行别念了。”蔚迟恶狠狠地说,“出去,我要穿衣服。”
纪惊蛰一边嘟囔着“什么没看过”一边回他心爱的厨房了。
蔚迟收拾完后坐到餐桌前,纪惊蛰端上他的爱心早餐。
全麦吐司夹煎蛋和火腿肠,面上还用巧克力画了一个歪歪斜斜的笑脸。
蔚迟中肯评价:“丑死了。”
纪惊蛰:“嘤。”
味道还成,两个人面对面吃了一会儿,纪惊蛰问:“迟迟,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学校?我送你。”
蔚迟:“先不去,我导师下午有个讲座,我要去一趟。”
“成。”纪惊蛰点点头,“那我也送你。”
蔚迟一边看着他,一边把牛奶喝光了,没拒绝。
蔚迟的导师受邀回高中母校发表一次演讲,他要跟着去端茶倒水加记录。他先回了一趟隔壁,值完夜班的周迎春正在补觉,他轻手轻脚换了衣服下楼,纪惊蛰的车已经等在门口。
纪惊蛰送他到了学校,等他下了车,跟他说回头见,还抛了个飞吻,笑得很欠揍。
这所高中是跟蔚迟读的高中是打得头破血流的竞争校,两个学校每次联考都要分个高矮胜负。明明也没过多久,但现在回忆起那时候的热血时光简直恍如隔世。
蔚迟来得早了点,站在操场旁的林荫道上看一群男孩子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