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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样的伤势致命也再清楚不过。

那一刻,他甚至于痛恨自己的清楚明白。

因为这让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

他要又一次、再一次地……失去了重要之人。

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但、原来这种事……不管再过多少次,还是会痛的……

……

…………

可枝却是笑着的,他是“高兴”的。

他该松口气吗?

谢靖洋只知道和心底的疼痛同时漫上来的,是满腔的苦涩。

他想要挽留。

却连挽留的身份都没有。

……

如果早一些,再早一些表明心迹。

……

…………

他本以为,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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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那么一点点私心。

谢靖洋并未将人与兄长合葬。

但是待他终于收拾好心情能面对那一屋子旧物时,看着那一笔一画写就的书信,却不知自己是否做错了。

或许称之为“书信”并不恰当。

许是写信的人清楚的知道它不会有寄出去的那一日,虽用了信的格式,却只有内页而已。

没有期许、亦没有邀约……

——那些是属于将来的东西,而他是活在过去之人。

只是记录……

将所见所闻一字一句的记下来。

谢靖洋不知道可枝是以怎样的心情,走遍千山万水,又将这些内容一一写下,甚至犹嫌不够、复又将之绘于画卷之上……

…………

……

是因为“约定”吗?

谢靖洋知道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这般质询。

但是他却忍不住想——

为什么……

那般谨守着和兄长的约定,

而到他这里,

偏偏……失、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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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灯节最是人间热闹,彻夜通明的灯火将街道点得亮如白昼。

一盏孤灯却独上荒山,最后挂到了一座坟茔前的墓碑之上。

暗淡的烛光只照亮了碑前小小一方天地,但却将罩在烛外纸绢上的图案照得分明。

只是这灯外的画虽好、做灯人的手艺却是不佳,歪歪扭扭的骨架浪费了画中傲雪凌霜的青竹。

来人轻笑:“我照着临摹了许久,也只有这‘竹’……能得你几分真意……”

笑声之后,却是一声幽幽长叹在无人处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