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宁硕的确有话要对他说，却始终犹豫一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现在兰渡知道了，却一点都没感到开心。

“兰渡，你相信我。”宁硕的从容消失不见，焦急解释：“我真的去体会你们的生活，我感觉我并不讨厌你，我那天是想试着和你开始的。”

“学长。”兰渡疏离地挣脱开宁硕的手，“我们从没开始过。”甚至，那天他都没有听到那句告白。

“那天之后我们可以开始！”

“那天之后我就死了。”兰渡硬下心来说出残忍的话，“我们放过彼此吧，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兰渡没办法再次开始，他被这个人骂过恶心，为这个人死过，还背负着对方对自己的“恨意”活过这么多世。在这段感情上，兰渡一直都爱得太卑微，他很累，他想要暂时休息一下。

见到宁硕，他是欢喜的，面对宁硕的好感他紧张又羞涩，却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被他召之即来的小学弟了。

宁硕似乎僵住，半晌后才垂手低声道：“对不起。”

“学长。”兰渡试探着问：“那天我死的时候，你有话对我说，你是想说……”

“我说我喜欢你。”

兰渡沉默，或许他不该问。

弥留之际，兰渡有看到宁硕在说话，却始终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心结。

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

宁硕离开，兰渡也将自己关进房间里面不想见人，他和学长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如果当时学长是要找他告白，那么这么多年被厌弃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在重新遇到宁硕之前，兰渡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厌恶的。

“叩叩”，门外有人敲门。

兰渡立刻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两只手用力揉揉面部，这才喊道：“进来。”

凝二十五小碎步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朵粉红色的梅花，双手朝兰渡面前一抬，脆生生道：“王爷，送给你的。”

“真漂亮。”兰渡哄着二十五，不想对方失望，“怎么想起来给我送花？”

“因为王爷不高兴。”二十五小手摸摸兰渡的脸蛋，寒冬中小手的抚摸也凉丝丝的，他在兰渡面前绽开一个笑容，道：“这是我今天找到的最漂亮的一朵梅花，送给王爷王爷会高兴吗？”

兰渡一怔，在他哄着这孩子的同时，二十五竟然也在哄着他。

“乖。”兰渡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中捂着，“本王很高兴。”

二十五显得更加欢喜，凑近兰渡小声说道：“王爷，悄悄告诉你。”

“嗯？”

“二十五最喜欢王爷了！”说着在兰渡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脸色羞红的跑开了。

破开笼子的兰渡仿佛一道光，将二十五生命中的黑暗完全照亮，所以，二十五最喜欢兰渡了。

兰渡摸摸自己被亲的脸蛋，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总感觉自己最近很容易被轻薄啊。

皇宫，宣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