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当他迈过周围凌乱散落的椅子时,被蝴蝶兰扶起来的白鸽子此刻也终于缓过神,窒息感褪去,她睁着眼睛惊惶不已的看向周围,哑声问道:“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她们先前不是还在康乐楼里吗?
“应该是宏庆戏班。”蝴蝶兰道。
白鸽子本来就惨白的脸色,闻言更加白上一度,她胸口不住地起伏着,恐惧的表情爬上面容。
终于,白鸽子受不了戏班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压抑感觉,还有若有若无的戏曲声不断传来,刺激着她的耳膜,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持续的撩拨着她紧绷的精神。
最终,象征精神的弦承受不住的崩掉了。
白鸽子控制不住自己,恐惧地双手抱头,大声尖叫起来。
“别唱了,别唱了!”
“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回家呜呜……”
蝴蝶兰皱眉,没等她对白鸽子说些安抚的话,白鸽子却先一步挣脱了蝴蝶兰按住她肩膀的手。
紧接着她手脚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戏台下面狂奔。
“站住!”蝴蝶兰立马一惊,急忙站起身跟着追了过去。
她体力比白鸽子要好,几个健步过去就追上了有些站立不稳,要从戏台楼梯跌下去的白鸽子。
蝴蝶兰一把按住白鸽子胡乱挥舞的胳膊,扭着她按在台阶上,冷声道:“你老实一点,这样乱跑只会死得更快!”
蝴蝶兰的声音响彻白鸽子的耳旁,那个死字震得白鸽子一愣,但随即,白鸽子却又不管不顾的叫嚷起来。
蝴蝶兰的眉心狠狠皱起,可手下却紧紧按住白鸽子没有松手,甚至越按越用力,她握住白鸽子的手腕,那上面很快显出红色。
伍下久注视了几秒钟,蹙眉道:“这个戏曲声有问题。”
“心智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就会受到影响发疯,或者加深情绪。”
“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很有可能到最后也会受到这个戏曲声的影响。”
蝴蝶兰惊讶地抬起头,道:“我会不会也已经受到了影响?”
不然为什么她按住白鸽子,刚才却想还不如就这样松手让白鸽子胡乱跑走,死了也是活该。
而且她按得用力,几乎是快要将白鸽子的胳膊给扭断的力度。
直到听见伍下久的话后,蝴蝶兰才猛地回神。
伍下久道:“很有可能。”
“你拿着这个,按好她,我去找一下出口。”
伍下久递给蝴蝶兰一张符纸。
蝴蝶兰接过,立马便觉得心智清明了一点,对伍下久点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