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一生都太苦了。
有时商左的帮忙,伍下久想要靠近方秀芸容易很多,黑雾钳制了方秀芸的身体,令她不能控制荆棘,也再不能动弹,阴森冷漠的目光直视伍下久。
因为被荆棘相连的躯体而显得高大很多,面对伍下久的靠近,方秀芸明显激动愤怒起来,浓重的阴气几乎要实质化,阴气化风吹过,仿佛要渗透进伍下久的骨缝里面,脊背也瞬时窜上来一股子寒意。
若方秀芸能动,恐怕她周围的这些荆棘都将会狠狠的刺过来。
伍下久无声叹息一下,目光先放在了方秀芸的一条胳膊上,铁钉就钉入了手腕处。
他试着将其拔出来,可铁钉却好像长进了肉里似的,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反而方秀芸似是疼痛不已,大声鬼嚎,刺耳难受。
怎么回事?
伍下久蹙眉,松开手后退。
“大概是顺序不对。”时商左这时道:“想一想你陷入回忆里看到的情形,她是哪里先被钉入铁钉的,就从哪里先拔出。”
伍下久的目光顿时移到了方秀芸的左脚上,他道:“左脚、右脚、左手、右手,然后是心脏,最后是头颅。”
时商左:“我来拔出她脚上的铁钉。”
“好。”
时商左蹲下身,左脚和右脚上的铁钉果然被顺利地拔了出来,而铁钉拔出后的伤口处好像有黑气冒出,继而消散不见。
伍下久则去拔出方秀芸左手和右手手腕上的铁钉。
这四根铁钉全部出来后,方秀芸不断挣扎的动作竟慢慢地停止下来,双眼麻木怔愣。
伍下久没有停歇,一手握紧钉入方秀芸心脏上面的铁钉,用力,似乎有听见“噗”的一声,那铁钉拔出后,心脏的位置竟涌出浓黑的血液,哗啦啦的,很快便流淌在了方秀芸血红的喜服上,浸湿一片。
“还有最后一根。”伍下久轻声说道。
不会疼了。
伍下久与方秀芸面对面,再次伸手握住钉入她眉心的铁钉,缓慢而坚定地往外拔出,铁钉嵌入的很紧,摩擦着头骨的声音更令人牙酸难受。
而他用力拔出铁钉的同时,那头骨的裂纹不可避免的扩大、蔓延至皮肤上,很是吓人。
终于,那根钉入头骨的长铁钉被伍下久拔了出来。
铁钉扔在荆棘上的瞬间,方秀芸的双眼里流出两行血泪,眼神中仿佛也拥有了神采一般。
“走。”
这时,时商左抬起头看了眼夜空上悬挂的月亮,见血色已然褪去大片,而白色越来越多,他拉住伍下久的手腕,带他往石桥的另外一头快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