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小齐,呼叫转移:上课
时渐:等你下课,我开车来你学校北门接你。
小齐小齐,呼叫转移:好
齐意回完,赶紧跳到通讯录页面,开始物色同行的人选——他才不会一个人赴时渐的约。
通讯录拉到底,好像一个满意的人都没有。他没有关系这样亲密的朋友,而愿意不问缘由及时赶到的酒肉朋友,通过讨债的方式刚刚全都友尽了。
齐意又勉强往上滑,徘徊了一会儿,戳开傅知霁的名字。
小齐小齐,呼叫转移:一个半小时后,北门,来?
他现在可是傅知霁的债主,说话不由自主地硬气了起来。
雨后晴空:行
雨后晴空:什么事?
齐意却已经放下手机,继续装乖听课了。
雨后晴空:???
……
时渐刚出了一趟短差,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他洗了个澡,用剃刀和须沫认真刮了下巴,穿一件休闲的黑色夹克,喷了点博柏利兰登香水。
香水洒在空中,身上只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余韵。
他开了他最常开的车,一辆饱经风霜、一看就开了很久的漫游者SUV。
暖风开到两档,二十分钟的行驶后,车里的温度不算太高,但刚好营造出一种氛围,与他今天的形象所契合,成熟而散漫。
力求漫不经心,实则处处费心。
时渐离远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口裹成一颗球的齐意。
他早就听闻过齐意。
逢年过节的一些聚会上,其他人偶尔会吐吐苦水,一说起烦人小孩儿,齐意必定榜上有名,从人三五岁,说到十八岁。
等真正见到了,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是笑着抱怨,讨论得乐此不疲。
是一个比他想的还要娇贵的小孩儿。
犯小脾气也不让人感到被冒犯,反而让人感到理所当然,那是对人亲近的表现,生来就该被周围人宠着纵着。
被齐家养成这样的孩子,却不是他们家亲生的。
齐意现在是什么样?时渐有点好奇。
时渐在齐意身侧停车,短促地按了一下喇叭,在微讯上发了两个字:“上车。”
齐意低下头查看手机,先抬头,似乎透过车窗和时渐对视了一眼。
那张脸上露出少许微笑,冻得红扑扑的唇瓣微启,如同蔷薇花半打开花蕊。
然后时渐眼睁睁看着他往右手边跑了几步,拽住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高大男生,再往车厢中部跑过来。
“咔、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