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秒等待的嘟声中,白玦想了很多,想到身体都开始泛冷,指尖染上青白,直到听筒里传过来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喂?大白?白玦?”
时隔多年再次从电话里听到白洛川的声音,伴着听筒轻微的电流,柔声呼唤,让白玦的耳廓顺着脖子都酥麻了一片。
“大白,是你吗?”
“......是我......”白玦紧紧地捏着听筒,声音激动到颤抖,“你在哪儿?”
“靠啊......说起这个就来气,我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火车站候车室的椅子上,四仰八叉的,你能想象那种情形吗?别人还以为我是流浪汉诶,开什么玩笑,哪有这么帅气的流浪汉......”白洛川的声音愤懑又委屈。
“在哪个火车站?”白玦打断他。
“......好像是沪城吧,”白洛川看了眼顶上的牌子,闷闷地说,“好陌生啊,生病之后我就没怎么回来过这个地方了,怎么把我送回了这儿啊......”
“洛川......”
“嗯?”
“你站那儿不要动,我马上就到了。”白玦压抑着嗓音里的惊喜。
“啊?马上到?你在哪儿啊?”白洛川愣了,“等等,我听到你那边的声音了......妈的!怎么又是那种声音,你不会是在火车上吧?”
“嗯,它马上就在沪城火车站停了,你在那里等着我啊。”
“好,”白洛川不满地嘟嘟囔囔,“我们家大白怎么这么可怜,还在火车上醒,你可别以后有什么火车PTSD了吧......”
“没关系,反正只要有你这颗灵丹妙药在,我什么病都能好的。”白玦嘴角带笑,举着手机走到车厢门边,以确保火车停下的瞬间就能冲出去。
“哎哟,嘴这么甜了呀,这是抹了蜜吧!”白洛川大笑着,语气夸张,灵活地在车站人群中蹿来蹿去。
“嘁,抹没抹蜜你待会儿尝尝不就知道了?”
火车在站台缓缓停下,两侧的车厢里喧闹起来,白玦却似乎都听不到,他只看得到眼前缓缓打开的车厢门,举着手机像一支离弦的箭的一样冲了出去。
听筒里白洛川还在叽叽喳喳:“哎哟大庭广众的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啊大白,这会儿不知道害羞了吗......行吧,说尝就尝......”
“......我抓到你了!”
白洛川的声音逐渐变得真实、近在咫尺,等白玦发懵地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