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站在一旁看着李清的尸体,表情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喃喃道:“明明我们说好了一起冲出去的呀,我应该拉着他一起跑的......”
“别怪自己了,”白洛川摸出几张纸巾按在手腕划出的伤口上,“那种情况你怎么分得出心思去注意他的情况,再说,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拼了,谁也救不了他。”
就像李清自己说的,他玩不好那些游戏项目,连自己都已经不抱希望了,就算活到了最后一晚,他也没办法上火车。
“可多活两晚也是好的呀......”林久叹了口气,眉宇间有些郁郁寡欢的。
“不一定啊,”白洛川难得地想给他多解释几句,“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之后,大部分的人,活着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活着还不如死了。”
白玦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眼他手腕上渗出的血迹,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司绮将李清的双眼合上,顿了几秒后站起来:“呼——咋们得重新找地方躲着了,四点半的时候小丑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活动时间。”
“你说......”林久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不远处坐在旋转木马上悠哉悠哉的小丑,轻声道,“我们现在就将炸弹扔到小丑的身上,会不会这个站台就结束了?”
“不行,”司绮眉头紧蹙,伸手轻轻拍了拍林久的背,“二九你又忘了我跟你说的了?不要试图挑衅站台世界里的规则,它既然设定好了游园会这个项目,就不会让你有机会在小丑停下脚步休息的时候就将它这么轻松地杀掉了。”
“......明白了,”林久郁闷地垂下头,小声吐槽,“还真是变态。”
五人走出了小丑的视线范围之后,决定这次躲藏在海盗船的空心地底,一起熬过最后的一小时。
这次地点视线完全受阻,只有侧耳细听小丑走路的鞋跟声,几个人都不敢说话分散注意力。
白洛川的手腕这回划得急了点,他当时扭过头看到红锤就要砸在白玦头上时,整颗心几乎都要被一箭射穿了,惊出了一身冷汗,根本来不及考虑划多大的伤口或是如何控制血量的问题。
只是糟糕的是,这次的站台是夏季,他穿的薄,完全忘了要带绷带之类的东西,以至于这会儿手腕上的纸巾被浸湿了一张又一张。
白玦用刀子在T恤下摆处割下一截布料给他缠上,可是没有止血喷雾,布料还是很快地被染成了红色。
白玦摸着白洛川手上冷沁的指尖温度和那些黏滑的液体,第一次对自己救人的决定产生了无比后悔的情绪。
白洛川察觉到了他有些阴晦的思绪,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挠了挠,慢慢缠绕上去握紧,然后眼珠子狡黠地转了一圈,冷不伶仃地在白玦的嘴角亲了一口。
冯瑶:“......”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司绮瞪了白洛川一眼:祖宗!这种情况下就不要秀了好吗?是觉得这样玩儿比较有刺激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