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躺在旁边猝不及防笑出了声,拍下他的手:“......你这病了多久啊少年?是病得治呀!”
谁知听了他的话,白洛川却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久到白玦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自己也已经迷迷糊糊了,他才小声地开口:“你说的没错。”
是病得治,可若是治不好呢?那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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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三十,除夕。
今天也是火车在这个站台停靠的最后一天。
白玦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镇子外面的浓雾消散了不少,隐隐地可以瞧见镇外的景物。
而这个镇子则在今天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鬼镇。
所有只出没于傍晚之后的‘原住民’都在早上便出现了,一开始还把刚下楼的林久吓个半死。
除去他们鬼气森森的模样,这里倒是更像寻常的新年小镇。
街道上的红灯笼亮得明显多了,各家的商铺大开着,形成一个集市的模样,人流,哦不,鬼流涌动。
只是那颓败的鬼气衬上喜气洋洋的新年集市,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
“哇哦!”白洛川扒在门边嘟囔,声音里还带着丝抑制不了的兴奋,“这是鬼市?我们出去不会被他们给撕了吧?”
“第一,他们要是对撕人感兴趣的话,不管你出不出去都会被撕的,”白玦说,“第二,很明显,这里的鬼都对吃人没什么兴趣。”
“那吃掉张锋和杨真他们的是什么玩意儿?”司绮问,“后山上的野兽,还是那些女孩的冤魂?”
“都可能吧,”白玦沉思了片刻,“客栈里那女孩儿今天没有出现。”
“对啊,街上也是,都没什么年轻小姑娘。”白洛川说。
他们出了客栈,顿时感觉皮肤上起了一层小的鸡皮疙瘩。
屋外竟然比前几天冷这么多。
这是来自于尸鬼身上的气息,还带着股腐味儿。
“这他妈哪里是鬼呀,”白洛川双手环抱,搓着手臂,牙齿都被冻得上下直打颤,“这分明就是一整条街的移动冰柜!”
这种冷并不是单纯的温度低,而是能渗透进骨子里的阴冷,让人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这他妈是黄泉路吧。”司绮啧了一声。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林久打着哆嗦,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发抖。
“哟,都这个时候了还求神拜佛呐,”司绮戳着林久的手臂,“你看你一点儿脂肪都没有,估计再过几小时,你就是这条街上最神的冰棍儿。”
“客观来说,这种冷是没办法把人冻成冰棍的。”白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