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接过来,这很显然是一张出自于孩子的画。
纸张皱巴巴的,上面是用黑色线条勾勒的——中间是一个大人,左右手分别牵着一个小孩儿,最边上还有孤零零的另一个小孩儿。
画得十分简陋,却可以很明晰地看出被牵着的两小孩嘴角是向上扬的,孤独一人的小孩嘴角是往下瘪的。
像被抛弃了一样。
白玦把画纸折起来放进兜里,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却没有说出口。
他走出来看着外面一地凌乱的盘子瓷片,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明早估计就能验证这个想法对不对了。
古镇说大不大,说小呢,里面又应有尽有,要想一户户地看,估计都得费不少时间。
他们确认了罗杰的死讯,再靠近那匹马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再有就是白玦偶然间发现,虽然他在这个镇上遇到了不少火车里的人,但远不是全部,至少那位轩哥和他带的人就没有碰到过。
那列绿皮火车和站台之间的联系迷雾重重,但白玦丝毫不在乎,他相信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而现在,他找到了失落已久、心里真正重视的东西,那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的收获不多,快到傍晚的时候白洛川凭着他自认文艺青年的嗅觉找到了一处学堂。
学堂跟其他建筑比起来算是老旧了,白墙都已经墙皮斑驳,地势也偏僻。
但让他们惊喜的是,里面有很多的文献资料,甚至还有一些笔记什么的。
但时间已经不早,快到傍晚了,那么回不回客栈就成了个问题。
白玦思索了一下,或许在没白天那个想法之前,他还会选择干脆就住在这里,但有事情等着他验证,也就还是再次回去隐世客栈。
晚饭一切如旧,小女孩的眼神依然带着怨毒,目光触及到老头手边的木棍时,又确确实实的显露出忌惮的神色。
白玦心下了然。
事情初见端倪,白玦晚上睡了一个三晚来最为安稳的觉。
五更天时门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还安抚性地环过手臂拍拍白洛川的背,示意他不用起来。
白洛川瞪着眼睛没说话,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闭着眼的白玦,跟着也睡了。
天亮了,这是古镇第三日白天,他们已经决定好了直奔学堂。
推开房门走出去,走廊上照例堆满了碎瓷片,却有一个地方例外。
——那就是杨真和他同伴的房间门口。
司绮和林久也出来了,他们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在这种地方,‘特例’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他们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