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我梦见谁了,可能是我的亲人。但我抓不到他们,被魔鬼抢走了。”
谢崇砚故意笑着,手掌托着他的下巴:“都二十多岁了,梦里还能梦见魔鬼。”
程梵别扭推开:“你笑话我。”
脸上终于又恢复笑脸,程梵尝了一碗小馄饨,烧也彻底褪下。
但到了晚上,谢崇砚离开后,噩梦如期而至。
这一次的梦魇,严重影响程梵第二天的心情,郁郁寡欢。
梦中的恶魔似乎找到了他的软肋,一遍遍侵蚀着他的要害,四层阁楼,雪地女人,小时候的玩具等等,令他不断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却又摸不到头绪。
一次,两次…程梵第三次从噩梦中醒来,不愿打扰谢崇砚,裹着被子挨到天明。
一连三天,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令程梵食不下咽,练舞时身体彻底垮了,晕倒在练功房。
谢崇砚赶回家时,程梵已经醒了。
眼瞧着才两天就显瘦的面庞,谢崇砚甚至想找到催眠师,帮助程梵治疗梦魇。
明天又到了程梵录制《精英田园日记》的档期,看着程梵这样,谢崇砚实在不放心。
“我自己可以,你不用牵挂。”程梵收拾行李时,背影消瘦许多,谢崇砚站在他身后,问:“要去几天?”
程梵:“四天三夜。”
谢崇砚:“嗯,有事及时和我打电话。”
程梵:“知道。”
谢崇砚走后,程梵独自收拾行李。他悄悄将从网上洗的两人拍摄全家福那天的合影放进行李箱,准备带去录综艺。
在家里,虽然晚上害怕,但白天看见谢崇砚,还能有安全感。这次录节目,每天估计都会很煎熬。
第二天早晨,谢崇砚拿着从医院开的安神维生素片,替程梵放进行李箱。打开时,他无意瞥见两人的那套合影。
拿出照片,他的指腹细细摩挲,没想到程梵会带着它们录制综艺。
送程梵上车时,安晴见到他颇为紧张。
谢崇砚帮程梵将行李箱安置好后,又拿出一件行李箱放在一旁,但程梵没注意。
到机场的路上,程梵心里始终空落落的,安晴明显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太对。
安晴坐在副驾,回头问:“梵梵,你不舒服?”
程梵否认:“没。”
安晴笑着打趣:“是不是因为要离开谢总了?”
谢崇砚朝程梵看去,发现程梵颤了颤睫毛,矢口否认:“我才不想他。”
谢崇砚摸摸他的头:“真的?”
程梵语调上扬:“当然。”
每次看见程梵心口不一,谢崇砚都想逗他:“我本来还想,如果你实在想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录综艺。”
程梵眼睛亮起来,随后又掩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