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呱不呱,他说了不算。
只听白麓问道:“你爹,你真不管了呀。”你要敢管那就等着吧。打一个和打一双,区别不大。
程溪云完全没察觉到危险,只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那个男人的本质如此令人厌恶,他若是管了,倒是成全了孝子的名声。
可,谁又心疼他娘呢?
还有这么多年都在煎熬等待的外祖家。
更何况……
他缩在荷包,里面黑乎乎的,根本没有人能看清这癞蛤蟆脸上的神色。
这让程溪云的心也变得冷酷又冷静。
他甚至暗暗的想:你既然看不起母亲全家,那从今往后,不如残废着吧。也为之前做的错事赎罪。
娘没有生下第2个孩子不要紧,等爹残废了,一时激动让他改了姓,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今晚书生那么多,恐怕根本没有多余的车马能等他们爬出来。
等明日,自己就大张旗鼓的雇车将他送回老家……
痛苦的煎熬着自己的程溪云万万没想到,此刻,已经有几位畅销书的作者浑水摸鱼,挤到了程朱二人面前。
“程圣人,听说你喜爱男子小脚喜欢的是哪方面呢?脚小?汗臭?脚气?对指甲的长短有没有要求?平时没事是喜欢看,还是上手观赏?又或更深层次的品味?”
“朱圣人,你们平日里抵足而眠,或者去搓澡泡汤,有没有偷看别的男子的脚?”
……
前门处热闹极了,白麓偷偷瞧了两眼,见大家都在奋笔疾书,心满意足的又坐回了马车上。
腰间,圆滚滚沉甸甸的荷包动也不动。
时阅川看了看,突然伸手,将那荷包从白麓的腰间解下。
一边说道:“阿麓,这毕竟是只癞蛤蟆,虽是隔了布料,可我仍担心会影响你吃东西的胃口。”
“还是拿下来的好。”
白麓茫然:也不影响啊?
但此刻看着时阅川微微抿起的嘴唇,她瞬间微笑的点头,煞有其事:
“确实,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被时阅川随手扔给灵甲的癞蛤蟆在荷包中几经翻滚,此刻恨恨心道:
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个人呢呱?人也会影响胃口吗呱?!
好在灵甲自从给小王捉了几回食材后,对癞蛤蟆就绝无半点歧视,反而担忧的问道:“这么多书生且都饱经折磨,里头还有三个骨头都断了的,他们明日会不会告官啊?”
……
告官?
怎么告官?
时阅川却是眉目含笑。
“书生们也是要脸面的。且今日大家都因逢迎圣人而吃了大亏,哪好意思对上公堂?更何况,他们都未考取功名,身上倘若有这样一个逢迎的名声,可绝不是好事。”
可灵甲却仍旧忧心忡忡。
“那三个断了骨头的呢?”
时阅川含笑不语。
阿麓到底还是心慈手软,只安排了人舆论攻击。
而他,今日半天没露面,却是到门边花了钱,请来赤霞州赫赫有名的、讲义气的泼皮。
然后将这三人行径一五一十告知对方。
要知道,泼皮们也是讲江湖义气的,更何况他们出身底层,反而更懂贱籍女子的苦。
这群人若想动弹,那自然是无人阻拦。
只不过人生在世,常有意外,比如那脚骨本来将养一年半载的也就能安然无恙。可他们如果执意出门告官,中间不小心被谁再踩一脚,或踢踢踹踹……
那可就说不准了。
等他们回到原籍,那……原籍就更没有办法了。
一切都很圆满,阿麓心情也很好,这就够了。
……
而这时白麓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对了,程溪云,你要不也写个话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