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两个孩子学习成绩越优秀,他的关爱也就越厚重。
沈子清身为沈立强的亲孙子,自然无可厚非承下这份关爱。可包惜惜始终觉得自己是被牵连人士,怪只怪自己和沈子清关系太铁,以及人太乖巧可爱讨长辈喜欢。
俗话说的好,享受了多少关爱就的承受多大的做题量。
秉着长痛不如短痛,包惜惜拼了。只是这初中的题目难度真的比小学大多了,她花了一个多星期才做完。
做完暑假作业的这一天,她真觉得身子都变轻盈了。站在走廊上,那投射到身上的阳光都变温柔了。
这就是所谓的心境不同,感受到的世界也不同吗?
家属大院的院子里,当年打打闹闹玩耍的孩子已经换了一批人。
包惜惜站在走廊放眼扫过去,已经没几个熟悉的身影。
当初一起玩丢沙包的小伙伴,有些还在读书,有些则成了无业游民,整日无所事事在大院和大院附近游荡。听爸妈说,那个最调皮的周凯,最近跟着他父亲学修单车了,可真是没想到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小时候那些最调皮最不听话的孩子,长大后突然有一天,可能就变成了那个最懂事的。
包惜惜趴在走廊上看着院子里那群孩子玩耍,想到了许多‘当年’的人和事,突然一根绳子吊着颗大棒棒糖下楼。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干这么无聊幼稚的事,包惜惜取下那根有自己半给手掌那么大的棒棒糖,眼也没往上看一下,说:“沈子清,这么大了还吃糖,你就不怕蛀牙吗?”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但其实逻辑不对。好像年纪小吃糖就不蛀牙似的。
然而沈子清并没有回她的话,包惜惜还真有些意外,昂起头向上看,这才看到上头探出的那半颗小脑袋是沈子恒的。
被发现的沈子恒笑嘻嘻说:“惜惜姐,这是我昨天和奶奶副食品店买的大号棒棒糖,一共只买了两个哦。”
言外之意,只买了两个,但却给了你一个,我对你好吧。
这话在包惜惜听来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生出一股警觉之意。
沈子恒跟他哥哥可不一样,沈子清对她的投喂,那是无偿的且习惯成自然的。沈子恒,他每次给自己吃的,包惜惜只会想到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包惜惜捏紧那颗大棒棒糖,让他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大家邻里邻居的,不必如此迂回。
沈子恒听了这话,没多久蹬蹬蹬跑下来,捧着一个本子到她跟前,可怜兮兮说:“惜惜姐,我哥说你作文写的特别好,可不可以教教我日记怎么写?”
包惜惜很意外:“你才几年级,怎么就要写日记了?”
沈子恒也很苦恼地摸了摸脑袋,说这是他爸爸妈妈要求地。
今年暑假他不想去省城,父母担心他太野,便让他每天写一篇日记,既能锻炼写作水平,也能知道自己儿子在这个暑假每天干了什么。
包惜惜:“……”
虽然但是,她一直以为不管什么年龄阶段,日记都是很私隐地东西,大人这么利索当然当作业查看不好吧。
“惜惜姐。”沈子恒见她不说话,再次哀求,甚至把日记本摊开举的更高方便她查看,说:“我哥说我写成这样,会被爸妈打死的。”
包惜惜法师,她真不是有意侵犯儿童隐私,实在是沈子恒把日记本凑到眼前,她被迫看了两眼。
只两眼,她就明白沈子清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那还真不是恐吓年少无知的弟弟。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带我去逛公园了,玩的真高兴。】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说不带我逛公园了,我只能在院子里玩,玩的真高兴。】
【今天吃过早饭后,爷爷不带我逛公园了,也不给我下院子里玩,我不高兴了。】
一页纸,三句话,三篇日记,包惜惜看得需要极力抿嘴才能不笑的那么明显。
她对沈子恒说:“日记就是把每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你怎么写那么简短呢。比如这天,爷爷带你去管公园了,你们逛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为什么高兴?”
沈子恒一脸为难,说:“我要是写进去妈妈会打我的。”
“为什么?”
“那天逛公园,我掉湖里了,爷爷生气,第二天就不带我去了。”
包惜惜:“……”
这事写进日记里,确实是会被大人骂的样子,而且还会连累爷爷。
沈子恒又自动招了,说爷爷不带他去公园后,他在院子里玩,玩着玩着和王二苗打架了,于是第二天爷爷就不给他下去玩了。
包惜惜看着他,心里生起一个疑虑,这真的是沈子清的弟弟吗?
她又说:“那你可以写在家里的,比如帮爷爷奶奶干了什么事,和哥哥一起做了什么。”
说道这个,沈子恒就一脸委屈巴巴:“哥哥在做作业,根本就不理我。”
包惜惜哦了声,她忘记了,沈子清也和她一样,收到了沈爷爷的《快乐假期》。
忽然,她想到一个问题。
“爷爷没有送你暑假作业?”
沈子恒摇了摇头。
包惜惜诧异的嘴巴微张。
凭什么啊,她和沈子清小学就开始受到沈爷爷特别关照,怎么沈子恒不用?
沈爷爷不能只培养天才,平凡人更得给予关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