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徐景坤双手的绳子就直接断了。
徐景坤也来不及震惊她这么快就解开了绳子,感觉双手得到了自由就立刻伸手去扯自己嘴上的胶布。
胶布刚扯开他就朝阿什道:“你怎么也被他们抓住了?”
他倒是还记得要压低声音,一边问着阿什, 一边警惕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那个女人说要我给她带路——”知道大坏蛋跟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以后,阿什对他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点,听他问起就说起了事情经过。
结果阿什才说了半句话就被徐景坤一副“你是傻子吗”的语气给打断了:“她一个大人!一个成年人!用得着找你这个小屁孩带路?你怎么这么蠢啊?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要警惕陌生人吗?”
“我没给她带路啊。”阿什道。
徐景坤一噎, 伸手想要去掐阿什的脸蛋:“干得不错——”
可手都伸过去了,他的右腿突然隐隐作痛起来,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小可爱到底是多么的凶残暴力。
于是已经伸了出去的手又硬生生给缩了回来,为了掩饰尴尬,他还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紧接着发现了不对:“你没给她带路那你怎么被抓住了?”
“我去马路对面买烤地瓜, 然后她跟了过来,还假装是我妈妈——”
“她假装是你妈妈你就没反驳?你怎么这么蠢?”
阿什额角抽了抽, 干脆不理他, 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反驳啦!买了烤地瓜之后我就走了, 我去找大黄了,她就在后面跟着我——”
“你怎么不报警?或者向路人求救啊!”
“大黄扑过去咬了她一口。”
“咬了她一口?咬死了还是咬残了?”徐景坤眼睛一亮,肿胀的脸上都难以掩饰他的期待。
这伙人里就一个女人,所以阿什一说徐景坤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阿什眼神古怪的瞅了他一眼,摇头:“没有哇,不过她受伤了,所以现在被她大哥带回城里打疫苗去了。”
“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个人不在,外面现在就只有三个人——”徐景坤嘀嘀咕咕。
阿什数了数,提醒他:“错了,是四个人!”
“那个老头不算,他对我们又没有威胁,还有那个瘦子,顶多算半个人,所以就只有两个半,我们有两个人,你嘛——”徐景坤看向阿什,眼里带上了光。
徐景坤看着阿什的目光里带着光,一开始看见阿什被带过来额的时候他愤怒无比,觉得这群人丧尽天良丧心病狂,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生气了,他觉得阿什就是老天爷特意派过来的。
“这样——”徐景坤朝阿什道,“待会儿我们齐心协力放倒外面那两个半人,然后把他们先绑起来,等另外两个人回来了再放倒他们,这样我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他说到这里还停顿了一下,一脸期待的看着阿什。
阿什:“……然后呢?”
“然后?你就不觉得我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吗?”徐景坤有点生气,气的连声音都跟着拔高了,他想出来了这么绝妙的计划,可这个小屁孩竟然无动于衷,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算了,你不明白这个计划有多天才也是正常的,毕竟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徐景坤安慰自己,“你只要知道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
“你们想干什么?”房门突然被打开,针织帽男人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啤酒瓶。
在徐景坤朝他看过去的时候,男人将手里的啤酒瓶往上一抛又伸手接住,看着徐景坤的目光全是威胁。
徐景坤明显被男人出现给吓到了,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挡在阿什的面前,背对着阿什道:“我先给你打个样啊……”
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朝阿什打了个手势,阿什眨了眨眼睛,神情茫然。
徐景坤已经一声怒吼朝着针织帽冲了上去:“啊!”
啤酒瓶破碎的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徐景坤眼冒金星,额头上流下热乎乎的东西,他仰头倒下去的时候看见站在那里的阿什,本来已经要闭上的眼睛又猛然睁大:“你——”
他张嘴要说什么,可汹涌而来的晕眩感让他眼前一黑,脑袋一歪,还是晕了过去。
阿什嘴都张开了,看见他晕了过去,撇撇嘴,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紧接着她抬头看向那个针织帽男人。
针织帽男人明显没有把阿什这个小屁孩放在心上,或许他也没有把地上躺着的徐景坤放在眼里。
他随手把手里已经砸破了的啤酒瓶丢出屋,抬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徐景坤。
“你干什么了?你该不会把他给砸死了吧?”另外一个男人拎着啤酒瓶走到针织帽男人的身后,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推了针织帽男人一把,“你快看看他还有没有气!我们还没有拿到钱,要是他被你砸死了,小心刘叔先弄死你。”
针织帽男人本来不以为意,想着已经从小屁孩那里得到了一笔他们几个人平分后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个大少爷的赎金拿不到就拿不到呗。
可当听见后面的人提到“刘叔”时,他的脸色变了变,在徐景坤的旁边蹲了下来,伸手探了探徐景坤的鼻子。
“没死,还活着呢。”针织帽男人松了口气,说完就要甩手站起来。
可后面那个男人还是有点担心:“不能就这么把他放在这里不管吧?他流了这么多血,要是放任不管,本来没死的人都要死了。”
“那怎么办?”针织帽男人一脸烦躁,他本来就喝了酒,现在心里火烧火燎的,听见身后人叽叽歪歪没完,他就更烦了。
只是再烦,他也忌惮着同伴刚刚说的话,不敢真的就这么放任徐景坤不管。
站在后面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嘴上说着:“我也不知道,你砸的人你自己想办法,随便你怎么造,反正不能让这人死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酒,转身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