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柏向来是不擅长这些东西的,上辈子除了必要的学术分享,他少有出席这种场合,更别说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他走进这个礼堂,甚至心中有些羞愧,作为一个先行者,一个导师,他没有能够负担起一切,将他们好好护在羽翼之下,而是走到了这里,还要在不久后将这些甚至连白大褂都没有穿上身的小崽子送上战场。
他慢慢走进这个礼堂,他的到来是事先知会过平津大学的,因此平津大学方面已经将平津大医学系所有的师生集合在了这个礼堂里,他能感觉到一道道或好奇、或敬畏、或激动、或恐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就是叶先生吗?他先后两次登上了《柳叶刀》,被称为亚洲最具影响力的医生之一。”
“他今年好像才二十三岁,比我们都小。”
“听说他是这次平津抗疫的总负责人,一来就把平津城和南江区封了,真厉害啊。”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通过空气传播飘进叶一柏的耳朵里,礼堂最前面的主席台前,早有人在看到进门的时候起身,快步迎上来。
“叶先生,您好,握手徐泽成,平津大学教务主任。”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眼镜男子快步走到叶一柏身前,他伸出右手想要和叶一柏握手,但看到叶一柏戴着手套的手,不由微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是了是了,现在我们特殊时期,就不讲这些虚礼了,叶先生,这边请。”
叶一柏微微弯腰,礼貌地对其颔首,“您好,徐主任。”
“平津大医学系的所有师生都在了,还有护理班的,平津大小医学、护理培训班大都是我们牵头办的,我们连夜找出了历届的学员资料,能联系上的都联系了,不过因为时间久,人员多,这联系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这份工作我们会继续做下去。”徐泽成一边引着叶一柏往前走,一边轻声说道。
“徐主任,辛苦你们了。”
“怎么敢在您面前谈辛苦,平津是我们的平津城啊。”他将叶一柏引到大礼堂最前面的第一排位置,“这几位是我们医学系的教授,这是解刨学的张铭德张教授,内科学的沈安门沈教授,外科学的……”
徐泽成为叶一柏一一介绍,两边都客气地互相打招呼,几位教授看向叶一柏的目光十分复杂,有感慨,有激赏但更多的居然是羞愧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