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唐传芳似乎有心卖关子,也没有多说,只道:“你肯定想不到。”随即也不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叶一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和唐传芳猜谜语的时间,有了磺胺,有些病症就可以解决了。
90年后,医疗制度规范的情况下,很难想象这种没有经过一道道试验,没有精确数据的药物就这么用到病人的身上,但是1933年,出于对叶一柏的信任,不管是其他医生,还是被选中的病人,都非常积极配合。
“叶医生,没事的,得了这个病,我们自己也知道的,谢谢您为我们这些人这么操心了。”
“是啊,医生们,谢谢你们为我们这么操心了。”其他病人也附和道。
人都有感情,白大褂这几日的一言一行他们都看在眼里,谁对他们好他们知道,所以当这位叶医生严肃郑重地和说,能不能在他身上尝试新药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性命相托,病人和医生之间最大的信任。
“应该的,治病救人,我们的本分。”叶一柏将黑皮箱子打开,从中取出一支褐色玻璃包装的磺胺。
“啵”的一声,玻璃瓶身被掰断。
“注射器。”叶一柏轻声道。
护士小张应了一声,随即迅速从抽屉里拿出注射器递给叶一柏,叶一柏打开注射器盖子,走到病人床头,针头通过橡皮管吸出一部分生理盐水,将之注射到盛有白色粉末的褐色玻璃瓶中,修长的手指夹着瓶身轻轻晃了两下,随即重新将注射液从玻璃瓶里抽出来,注射到病人正在输的药水中。
重复三次,直到玻璃瓶身变得剔透,叶一柏才将玻璃瓶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但在一众白大褂眼中,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们盯着那缓缓流入病人体内的药液,只觉得心脏仿佛被高高提起了,他们很明白,如果这个药确实像叶一柏所说可以抗感染的话,那么它将改变世界。
人类的生命健康史将在这里拐个弯,然后走上真正的通途大道,而他们则将是这一切的见证者。
二十四小时,只需要二十四小时就可以知道结果!
“好了,六小时一次,注意观察体征,要详细记录。中度症状和重症那边也分别做个对比试验,掌握好最佳用量,重症那边应该要4小时注射一次。”叶一柏站直身体,转过头来对众人叮嘱道。
香江工厂产的磺胺嘧啶含量与后世他接触过的同类药物不同,说明书上的含量精确度也有待考证,叶一柏只能一点点尝试出最佳和最省的用量。
“好的,叶医生。”刘一同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在一众白大褂的注射下,郑重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