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柏被艾拉缠着落后了众人两步,这时候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他抬手阻止了艾拉继续问问题,上前两步走到庞德夫妇面前。
“叶医生,叶医生,肯恩他为什么不能说话了?”沈娜捂着自己的嘴,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
“不要激动,庞德先生庞德太太,肯恩不能说话是因为我们在术中做了气管切开手术,这是全麻状态下帮助患者进行呼吸的手术,因为肯恩本身有喉返神经损伤所以我们为了避免二次伤害,没有用气管插管,而是选择直接做了气管切开,两位放心,手术结束后我们就进行了封管,但是完全恢复还需要三五天,三五天后小庞德先生就能正常讲话。”
叶一柏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想说的是,手术很顺利,神经梢瘤已经被切除,我想等到小肯恩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两位就可以听到他的笑声了。”
庞德夫妇紧握着对方的手,心情如坐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让两人几乎喘不上起来。
“手术顺利?”沈娜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的,手术顺利。”叶一柏郑重地回答道。
沈娜的目光扫过在场一众白大褂,继续问道:“肯恩能笑了,他能笑出声了?”
“对,我们仔细检查过,手术没有对喉体和声带造成损伤,我想小肯恩的笑声会很好听。”
沈娜吸了吸鼻子,终于没忍住红了眼眶,庞德先生的情绪没有妻子那样外露,但是不断起伏的胸膛和他紧紧握着的手暴露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五年,整整五年了,从四处求医到绝望,从难以接受到慢慢接受,甚至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在怀疑,肯恩是不是真的是被上帝厌恶的孩子,或者是不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上帝把惩罚降在了他们儿子的身上。
邻居们嫌恶的目光,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的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一次又一次搬家,一次又一次转学,不管是他们还是肯恩,都承受了太多。
“谢谢,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真的谢谢您,叶医生,还有诸位,谢谢。”沈娜不停鞠着躬,说着感激的话。
叶一柏连忙伸手扶住这位孕妇,“庞德太太,虽说您现在还没有显怀,但是可不能多弯腰,治病救人,是我们的工作,不用客气。”
庞德先生将妻子扶住,“我太太不好弯腰,我可以。谢谢,真的,您给了肯恩和我们一家第二次生命,真的。”他一连鞠了好几个躬。
叶一柏稍稍侧身,同时将人扶住,“好了,快把孩子推回去吧,因为手术原因,术后只能吃流食,温度也注意一下,不能太烫,从昨天晚上八点到现在,都快十五个小时了,小家伙饿坏了吧。”
“谢谢,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