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笑了:“你呢?你的盼头是?”
孙福运:“混上你们的飞机。”
高瞻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心想这镇子哪里离得开孙福运?他早就看明白了,孙福运嘴上骂骂喋喋,但镇上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被他安排得妥妥帖帖,岐羽安分了,老嶓老实了,说嫌话的也少了,镇上哪个瘪三想惹事,他还没张口就先被孙福运骂服帖了。他敢打赌别说混上飞机,就是现在开专机来接他,他多半也是不会走的。
“飞机你是混不上了。”高瞻大笑,叫来平头耳语了几句,平头表情复杂地看了孙福运一眼,跑走了。
“搞什么鬼鬼祟祟的?”
孙福运横了高瞻一眼,没一会儿,平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递给高瞻两包烟,高瞻转手就塞给孙福运了。
“抽点好的,你那烟叶子我看着就涩。偷偷给你弄的,别让我那群兄弟们看见,违反纪律的。没人的时候抽抽过个瘾。”
孙福运玩着红色的小方盒子,竟感动得想飙泪,这烟他只见过买猴子的老板们抽过,他眼巴巴地讨过,没人肯给,说贵得很。现在高瞻一下就扔了他两包,这他娘的!
高瞻拍了拍孙福运,又说:“也别用那火杵子了,这是打火机,会用吧?别沾水,湿了就用不成了,也别靠近火,会爆炸。”
孙福运捏着烟和打火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张了合合了张,最后憋成一句:“妈的。”
午间的太阳懒洋洋地挂着,孙福运也无比舒畅,有烟,有蓝天,有海风,有阳光,还有太平无虞的空闲时间。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呢?他长吹了一声口哨,心也随着翘起的尾音飞到很远的地方,特别快乐,就单纯的快乐。
过了一会儿,凤柔和女人们回来了,凤柔隔着老远就朝他挥手:“孙叔!”
“诶!”孙福运收了烟,撞了高瞻一下,“有空再弄几只鸡来,以前镇上还养鸡来着。”
高瞻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孙福运背上:“少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哈哈。”
孙福运大笑着走开了,跟着凤柔进了屋,看着凤柔把冬苋菜洗净、切碎。
“柔丫头,你叫我?”
“对呀,”凤柔指着砧板,“多好的冬苋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行啊,”孙福运满口答应,又迟疑道:“我的饭都是岐羽那小丫头管的,要吃得叫上她……”
凤柔怔了一秒,想起岐羽被泼了一身药汁的画面,犹犹豫豫地开口:“孙叔,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来着,但你知道……当初要不是我瞎问,岐舟……婳娘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