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喜欢的人居然不在意自己,气死我了。”他真想狠狠拧一把顾长愿的脸,又舍不得,“但你又说都过去了,我再生气就显得我很小气。”
顾长愿扑哧笑出声,为这个时而稳重时而稚气的少年深深着迷。
“那你打我一下出出气?轻点打,我是病人。”
“你都说你是病人了,我还怎么打?!”
顾长愿哈哈笑起来:“那等我好了罚我做饭?”
边庭没好气地睨了顾长愿一眼,用浓浓的鼻音哼唧:“我要吃荔枝肉。”
“我可以学。”这时候说吃满汉全席也得学啊。
“佛跳墙。”
“好,也学。”
“沙茶面。”
什么面?没听过,学就是了。
“鸡汤氽海蚌。”
“那是啥?”
“……”
当天,两人心照不宣地没再提何一明的事,顾长愿说不在意,边庭更不会主动提了。如果不是现在顾长愿感染了,他们又被困在岛上,他恨不得抱着顾长愿离何一明远远的。最好疫情一结束,何一明就滚回G国,别回国了!边庭转念一想,等疫情结束了,顾长愿还要跟着项目组去G国研究恶沱,还得和何一明待在一起,又闹心了。
一整天,边庭就在劝自己别小气和闹心中纠结。到了夜晚,顾长愿昏昏睡去,屋里静如荒原,边庭却越发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压得折叠床吱吱呀呀地响。
他低声骂了一句,一个挺身从床上蹦起来,蹑手蹑脚掀开隔离帘:“睡着了?”
顾长愿眼睫毛翕了翕,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边庭凑近床头,咬了咬嘴唇:“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后都在一起……”
顾长愿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边庭,隔着面罩看不清表情,但他的眼神还是如月光一样晶莹澄净。顾长愿盯着边庭,不言不语,弄得边庭有些慌乱,讪讪侧过身,却被顾长愿扯住了袖口。
边庭忽地有点懊恼,怪自己莽撞,吵醒了顾长愿:“算了,我就随便说说,你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