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干什么?”
许培文蹙眉:“这个等会说,先说进展。”
顾长愿心思重重地望了瘦女人一眼,叫来孙福运。
“我们顺着岐羽的脚印采集了石壁上的粘稠物,发现了很多东西,有幽猴的体液、表皮组织、排泄物的成分……”顾长愿把报告交给许培文,高瞻、平头和边庭跟着围上来。
“排泄物是什么?”孙福运听不懂。
“就是屎。”平头说。
孙福运:“……”
许培文:“继续说。”
顾长愿:“恶沱不同于流感,不通过飞沫传染,能传染的除了直接入口,只有母婴、血液和性行为。能这让这么多人同时生病,最有可能是直接接触了病毒,所以我猜是镇上的食物出了问题,和六十年前一样吃了幽猴肉。这些天只有岐羽能接触大锅还进了雨林,更是进了山洞,病毒很可能是她从山洞带出来的。”
孙福运脸色变得铁青,牙咬得紧紧的。
顾长愿又说:“我原先以为她从山洞带回病毒必须和幽猴直接接触,但想不通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毫发无损地从幽猴爪下逃脱的,直到昨天去山洞发现了石壁上的粘稠物。幽猴不是一直在洞穴深处,缺少食物的时候就会跑出来觅食,在洞口留下.体液、呕吐物和排泄物,如果感染末期的幽猴跑出来,还会有其他的溃烂的组织沾在墙上。”
“所以你们抠了石壁上的东西?”平头问。
“是的,我猜岐羽也做了同样的事,她手上沾了幽猴的肉和组织,这些东西又混进锅里……”
“不对,”高瞻皱眉,打断顾长愿,“我们找到岐羽的时候,她是脏兮兮的,但回来后就洗过澡了,还换了衣服,不该沾了东西……”
平头问:“指甲里呢?会不会是指甲里粘的东西掉进锅里了?”
“这倒不会,”顾长愿沉思,“她手受伤了,是我包扎的,我替她消的毒。”
孙福运啧了声:“那不就是白说了。”
岐羽是第二天才帮着煮粥的,就算沾了什么也洗干净了。
顾长愿咬着嘴唇,看向婳娘的茅屋,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看去,正巧看见岐羽掀开门帘——她抱着一匹巨大的蓝色毛毯,铺在屋前,又抱了大把蒿草、毛茛、石菖蒲铺在地上,像是在晒草药,先把蒿草摆在左边,一根一根捋顺,然后是毛茛、石菖蒲、荨麻、桫椤、胡荽和栲树叶,做完这些才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错愕地抬起头回望了一眼。
顾长愿收回视线,压低声音:“有没有可能她抠了石壁上的东西,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