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福运心想这小丫头看直升机入了迷,便放下心,叫边庭去叫顾长愿。
他只顾盯着岐羽,却忘了——
镇上,日照当空。蒜仔像个癞头蛤蟆,被追得到处逃窜。
“都说了钥匙在孙福运身上,你们找我也没用啊!”他捧着一个空盆,见人就躲,“要不你们去找当兵的!他们肯定能开车门!”
一听说要找当兵的,谁也不肯出头,只叫蒜仔去找孙福运回来。篝火前,十来人围着空空如也的大锅,大眼瞪小眼,这眼看就要到正午,孙福运却不在镇上,没人能开车厢就等于没米下锅,没米叫他们吃什么?
高瞻听到动静,走出屋,刚好平头带着换班的士兵来了,便叫平头带蒜仔去开后车厢,一场风波才平息下来。
“米不多了,总有一天要吃完的。”平头担心道。
“后院那些白菜都熟了吧,好像还有萝卜。”本来就是救济米,总不能老向上讨,这些天凤柔带着镇上的女人种菜也算有了存粮。高瞻陡然想起老宗,他日日夜夜守在菜田里,现在却得了病。
“你来的时候见着边庭了吗?”
“见着了,还有孙福运,说是要给岐羽抽血,我赶着来换班,没多问。”
找着就好,就怕这小丫头又乱跑。高瞻心说,又细细打量着镇子,暴雨的时候镇上的人都躲在帐篷里,现在雨过了,太阳不要命地晒,泥土都涸得板硬,着不住暴晒的茅草屋早垮了,还硬挺着的都比土碉堡还厚实,人们各自回了屋,帐篷也就空了,被镇上用来晒衣裤,红的绿的布衣裤衩,都在太阳底下滋滋冒着烟。
“帐篷要是没人住了,就拆了吧,搁镇上占地方。”高瞻说。
平头说行,招呼几个小兵上前,偏偏镇上的人不让拆,和平头争得面红耳赤。到了正午时分,蒜仔和凤柔在篝火前忙活,有年轻女人来帮忙,把野菜切碎了倒进锅。不一会儿,有人端了碗、陆陆续续排着队。高瞻瞅着队伍:“好像少了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