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柔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屋里冷得逼人。
“脏衣服……”她颤颤张开口,指着岐羽地胸口:“衣服……换了吧,都湿了。”
岐羽狠狠咬着嘴唇,双目圆瞪。凤柔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说完退了出去。岐羽盯着阖上的门帘,盯到屋外没动静了,才松开手,把东西藏在枕头下。
门外,凤柔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这是怎么了?她好心提醒岐羽把湿衣服换了,怎么像是惹了她?
同一时间,高瞻、边庭和孙福运守在门外。孙福运抹着下巴,朝门缝里觑了一眼:“到底在哪儿找到的?”
高瞻重重叹了声,说岐羽给婳娘上了坟,后来在瞎子河边找到了。孙福运听得一头雾水,只想这小丫头把婳娘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便没多问。平头拎来兔子,一脸苦恼:“两只兔子要怎么办?”
孙福运瞅了眼:“都快断气了,养是养不活了,煮了吃吧,我再去问问小丫头。”
他扒开一丝门缝,被高瞻一把拉住了。
“人家在洗澡,问什么。”
“哦,哦,对。”孙福运讪讪地笑,薅着头发坐下来,摸了一片烂烟叶子,撕了一半给高瞻,高瞻上次被呛得差点背过气,不敢再尝,孙福运闷笑,又递给边庭,边庭也摇头,他就塞进自己嘴里了。
“总有点儿心神不宁。”孙福运望着天。夕阳将坠,满山红霞。
高瞻看向孙福运:“昨天出了什么怪事吗?”
孙福运的脸被晒得油汪汪的,高瞻又说:“岐羽为什么突然跑出去?”
“不知道啊,”孙福运仰起脸,满嘴碎叶碴子。
“没好事,也没坏事。”他抹了一把嘴角,指着帐篷外瘦骨嶙峋的男人:“尕子,认识吗?”
高瞻点头,虽然和镇上的人没太多交情,但每一张脸,他还是记得住的。
“他女人要生了,之前老嶓带着人宰了他家的牛……”
高瞻记得这事,起初尕子不让,拿刀守在牛棚前,后来家里无故起了火,幸好扑得快,不然房子都烧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