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愿眼前暗了,觉得边庭这个动作可爱得紧,轻轻挠着他的手背:“你有双重人格啊?”
边庭捂着他的眼,不说话。
顾长愿起了玩心,忍不住逗他:“我怎么没发现你还会损人?”刚岛上那会儿,边庭乖巧地像个刚入学的学生,怎么都不说话。
边庭还是不吭声,手捂得更紧了,好像在生闷气。
“好了好了,我逗你的。”
顾长愿拍着边庭手背,止不住笑,在他眼里,这才是21岁少年该有的样子,反倒是刚上岛的边庭太严肃,时时刻刻把责任、任务挂在嘴边,太让人心疼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边庭抓着顾长愿的手指头,表情有些懊恼,像做错事了的孩子。
“没有不喜欢,我喜欢还来不及呢。”顾长愿勾起手指,和他手指交缠,又凑到他嘴边轻轻啄了一下。在他面前,边庭想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他都喜欢。“天还早,一起睡一会儿?”
边庭笑了笑,没说话,却乖乖躺下了,把顾长愿搂进怀里。顾长愿闻着边庭胸口的青草香味,慢慢阖了眼,阳光静静爬进窗,洒在依偎的身影上。
顾长愿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食堂没了早饭,好在边庭替他打回来了,他匆匆吃了几口,钻进实验室。
接连几日,医疗队都没去镇上,倒是哨所安排了士兵轮流守在镇上,说是帮忙灾后重建。转眼,离离岛只剩七天,到了医疗队在岛上的最后一周。
临近离岛,医疗队轻松了许多,已有的数据都发回给GCDC和嵘城研究所,只剩一些收尾的工作。何一明请示过增派人手,趁天晴再进一次山洞,弄清洞里到底有多少感染的病猴,但被GCDC和嵘城研究所一致否定了。一来天刚放晴,极易引发落石和泥石流;二来,军方听说岛上死了祭司,镇子无人掌管,再加上民风彪悍,接连出现群体事件,拒绝增派外人在动荡时期上岛,还劝医疗队谨慎行事,暂时避免和村民起冲突,以免受伤。提议被拒绝,何一明虽然郁闷,但也没办法,只好待在实验室里。
好在实验室还有一只小猴子,虽然从各种指标看,小猴子都算不上活着,更像是一个盛病毒的容器,有心跳的病毒容器。
“这世上还真有意志力这么顽强地生物啊……”舒砚感叹。
“M1干扰素起了效果。”何一明说。滴注M1干扰素后,小猴子体内恶沱数量增速放缓,虽然随之而来的副作用愈发明显,肾、肝、脾脏相继损坏,但他们不敢停止注射,一旦停药,小猴子怕是撑不过半天。“它的血清是很好的实验样本,要活着带回GCDC。”
顾长愿看向小猴子,小猴子恹恹地毫无知觉,身体近乎透明,器官都揉在一块,顾长愿叹气,不忍再看。
夜里,医疗队一如往常,顾长愿还盘算着可以提早收工,门外响起平头焦急的声音:“顾医生!何医生!舒医生!在不在?!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