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喜欢,”边庭昨天刚给了他一袋,还没吃完,“哪儿来的?”
边庭舒了一口气,说高排长的,想了想又说:“不是抢的,答应帮他打一周的开水。”
顾长愿愣了,这小子真的可爱到让人心动。他把蜜枣搁在地上,挑了一颗个头大的,细细嚼着:“谢谢。”
边庭听了这话,反而无措了,红了脸,挨着他坐下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你总是受伤。”
“我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顾长愿笑起来,又捡了一颗吃了:“是我运气不好吧,我从小就倒霉,上大学那会儿……”
边庭心里咯噔一声,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顾长愿笑道:“一到篮球场,我就会被球……”
“是我没保护好。”边庭抢着说。
何一明说过的话,他不想再听一次。
“说了和你没关系,傻瓜。”
边庭没接腔,暗自痛苦地皱眉。他说过要保护顾长愿,但没做到,越想越内疚,用力扳着手指头,十根指头像缠线绞在一起。
顾长愿安慰道:“好啦,别什么事都揽自己身上……”
边庭还皱着眉,一副和自己怄气的样子。顾长愿歪着脑袋瞧了他一会儿,忽然看向渐暗的霞光,没头没脑地说:“好吧,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边庭睁大眼睛看向顾长愿。
顾长愿压低声音:“我没那么容易被感染。”
边庭愣了:“为什么?”
“因为我是外星人。”
边庭:“……”
“哈哈!”顾长愿大笑起来,不去看边庭错愕的表情,只望着下沉的夕阳,好像那橙黄的火球里会降下飞船把他接走一样。
屋顶起了风,吹得衣袂呼呼响,顾长愿翻了个身,把蜜枣的袋子系好,又躺下去,拨着鬓角被吹乱的头发,说:“你知道心因性失忆症吗?”
边庭一怔,摇了摇头。
“失忆症的一种,和大脑受损导致的失忆不一样,没有生理症状,只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边庭懵里懵懂的,不知道顾长愿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心因性失忆症里有一种叫作选择性失忆症,医学上的解释是患者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记得一些,遗忘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