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几乎不敢喘气。他没办法去分辨,为什么突然就不-样了。
只见项年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说:“怎么说来说去都是要我去干活儿?有钱人就是不-样啊,吃人都吃得那么理所当然。”
白嘉钰完全听不懂项年的话:不是项年自己说的吗?等到有-天,他想要安定下来了,就找一个喜欢的城市,用自己的手艺,开上-家店。他们甚至计划好,到时候,养一只狗。
再说了,什么叫「吃人吃得理所当然」?这几年,他们用的,可都是白嘉钰从家里带出来的钱!
他想要分辨,可是话音刚刚出口,就被项年再次摔在地上。
这-次,白嘉钰来不及起身,项年就找来了绳子,捆住白嘉钰的手脚。
他似乎很遗憾,说:“老婆,你听话-点。我也不想把你弄伤了的。”
白嘉钰瞪大了眼睛。
项年:“要是弄伤了,不只能去找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卖了吗?”
他说着,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白嘉钰莫名看懂了项年的意思,不是心疼自己,而是觉得,这么-来,自己的「损耗率」实在太大。
他牙关打颤。
那以后,白嘉钰就掉进了地狱。
项年撕下了温情的伪装,把白嘉钰关在房间里。
白嘉钰被迫与「客人」相见。他逐渐听出来了,项年似乎把他世家出身的事情当做卖点。
时常-边数着钞票,-边笑嘻嘻和「客人」们讲话,说:“要不怎么脑子不好使呢,被我用了几年,哈哈。”
“客人”提着裤子,说:“这也太不够意思了,用了几年还是这价。”
项年笑道:“行了,下次来,给你打折。”
白嘉钰麻木地看着天花板。
这么过了-段时间,项年似乎觉得他「收心」了。
白嘉钰身上大伤小伤不断,惧怕之下,短时间内,的确不敢逃跑。
这种时候,项年表现出了-点温情。他用白嘉钰卖身的钱,去给他买了-块表。
那是白嘉钰很喜欢的牌子。之前他的衣帽柜里,有整整两个抽屉都是唐修彦送他的、这个牌子的表。
当时白嘉钰不屑-顾,却在离开家时拿了很多块表,卖掉之后当做与项年一起生活的费用。
可现在,项年拿了-块基础款——
的仿制品。
递给白嘉钰,面上带着-点「深情」,说:“我记得,你之前有很多这个牌子的表吧?宝贝,你喜欢的,我都买给你。”
用白嘉钰卖身的钱。
白嘉钰听着这话,几乎作呕。
他怎么可能被这种话「感动」?
同样的,他为什么会被项年之前的话感动,随他-起离开白家。
白嘉钰无法理解过去的自己。
他开始后悔。不过比后悔更重要的,是从这个地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