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内一片和乐融融。一直到两个年轻人走了,时庄主终于压低嗓音,低声对妻子说:“刚刚那眼,我还当是他们两个要结契兄弟,正求你应许。”
时夫人:“……”
时庄主叹道:“原先想着,这就说得通了,无怪只有小淮看出他师兄不对!没成想,哈哈,只是拜年。”
时夫人眼角抽了抽,疑心自己刚刚是否不该多事。
另一边,谢
砚雪与时淮来到船边。
时淮掂一掂手里的钱。不多,两个人加起来,也就十来两银子。
放在寻常人家,够两三年吃食。可对习武之人而言,这些钱,尚不够打一把剑。
可时淮还是高兴。趁着夕阳,他侧着头,笑眯眯和谢砚雪讲话。
时淮:“师兄,你刚才听到否?若我是女郎,咱们是不是已经成亲了?”
谢砚雪又有些好笑又无奈,说:“讲什么呢。”
时淮一本正经:“啊呀,我认真的。”
谢砚雪笑着摇头。也是这会儿,见晚霞如锦,火烧似的披在天上,又被映在江中。
天水相映,他们所在的这艘船驶在其上,恰似落入一条瑰丽锦河。
他眸色渐深,与心爱的小师弟十指相扣。
时淮安静下来,叹道:“真美啊……”
谢砚雪说:“是。”
时淮:“师兄,你爹是皇帝,你娘就是皇后……”
谢砚雪:“嗯……”
时淮苦恼:“他们不喜欢我的话怎么办?”
他家阿娘能接受儿子找回一个儿婿,是因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是因为此前经历过失去儿子的苦痛,再不愿有什么挫折。
但师兄的父母,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一对夫妻。时淮想到这里,不免忧心忡忡。
谢砚雪微微笑一下,说:“小淮,你忘了?”
时淮:“嗯?”
谢砚雪:“不是说好,解决了这桩事,就和我私奔?”
时淮眼前一亮,“嗯嗯!”
谢砚雪叹道:“再说了,你刚刚也说,咱们是神仙都看好的姻缘。”
时淮:“嗯嗯嗯!”
谢砚雪忍俊不禁,侧头,轻轻碰上师弟的唇。
这是两人之间第不知多少个亲吻。
时淮拉住师兄的衣襟,谢砚雪将师弟扣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