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时庄主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虎眼含泪,喝了一个「好」字,再度挥剑。这次,不再是怒意腾腾,而是带上检校意味。
眼见大徒弟功力不减,甚至更胜从前。时庄主一方面是高兴,另一方面,也有了更多忧虑。
他是老江湖了,对一些事,远比谢砚雪、时淮敏感。
如果儿子从一开始就是对的,那往后种种,都象征着「阴谋」。
如今时淮出门,外间两人恰好相继停下。时淮脚步不停,直接往谢砚雪所在冲去。
谢砚雪的手臂被师弟拎起来,翻来覆去地检查,“没受伤吧?”
谢砚雪咳一声。
时淮一顿,记起来,自己又关心则乱。
少年有点不好意思,放下师兄手臂。
谢砚雪微微笑一下,低声说:“师父不过是看看我剑法功力有无退步。”
时淮「嗯」一声。看两人之间气氛,显然亲昵笃定,与此前的「剑拔弩张」大有
不同。
看过师兄,时淮终于转头,与时老庄主对视。
父子二人的心情皆有复杂。时淮嘴唇动了动,许久不唤,如今一个「爹」字,都很难出口。
同时,艰难地坐起身,往门外望的时夫人:“咳咳——”
声音传出,时庄主当即变了面色,往屋内冲去:“倩娘!”
时淮与谢砚雪同样冲去。
时庄主喊着要大夫前来诊治,时淮则从师兄怀中掏出一个玉瓶。
时夫人露出疑惑目光,谢砚雪解释:“师娘,这是救了我和小淮的神仙给我们的仙药。”
时庄主:“神仙?”
时夫人:“你们果真是出事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等到场面稍稍平息,已经是天色完全暗下之后的事情。
镇子里的老大夫被请来,给时夫人诊脉。手搭上去,老大夫露出一个惊讶神色。
时庄主屏息静气看着,谢砚雪与时淮则坐在屋顶。
谢砚雪看着抿着嘴巴、满脸焦色的师弟,露出一个隐约的笑容。
他此前便看出来,师父师娘虽然「惩治」师弟颇多,但关禁闭这种事儿,认真说来,也算是一种回护,让时淮不再与歹人正面冲突。
无论是作为「师父」,还是作为「时庄主」,都应该公平公正。
同时,作为父亲,妻子时不时地给儿子送东西去,时庄主也从来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