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琉红着眼睛,声音是颤的,亦是坚定的:“殿下是大楚太子,自然是向着大楚说话了!”
“你……”
慕容琅蹙着眉,看向宗琉的眼神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这位所谓的神女殿下,胆怯又懦弱,连对他大声说话都不敢。却不想她竟会为了替西洲辩驳,做出这般强硬的姿态。
他张了张口,正要和宗琉细数一番西洲的罪行,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侍卫飞身下马,匆忙跪在他面前禀报:“殿下,有人在梧河下游的笙楼前头发现了冯琪的踪迹!”
冯琪,白羽骑的首领,是慕容琅这些日子一直在费力搜寻的人。冯琪此人行踪极为隐秘,据说先前是做暗哨出身,极难对付。而花灯节的晚上人潮拥挤,他只需混进重重人群之中稍作伪装,便可轻易脱身。
慕容琅立刻吩咐:“马上带人去追,千万别让他混进人堆里头!要抓活的!”
“是!”
慕容琅把买来的河灯一股脑地丢进河里,牵着缰绳翻身上马,“绕小路去笙楼后门,孤就不信抓不到冯琪!”
宗琉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愣愣地看着慕容琅,不安地问:“殿下去哪儿?”
“孤去办件要紧事。”
慕容琅瞥她一眼,本想把她丢在这儿给她点颜色看,但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还是软了心,吩咐一旁的手下:“你带几个人护送她回去。其余的人,跟孤去笙楼。”
*
长街上,出门赏灯的百姓越来越多。
苏嫽牵着容渊的袖子,费力地穿过拥挤的人群。
“阿渊,跟紧姐姐。”面具底下的脸沁出些细密的汗珠,她将容渊的衣袖攥的更紧。
“好。”容渊被她牵着,顺着灯火通明的长街,一步步往前走。
晚风顺着面具的缝隙掠过他的脸,掀起一片湿润的凉意。他望着苏嫽牵着他的那只纤纤玉手,犹豫了一会儿,大着胆子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姐姐的手好冷。”
他一点一点地拈开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手指扣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给姐姐暖一暖。”他面具下的脸习惯性地挂上乖巧的笑。
苏嫽回过头,低头看向容渊的手,脸上泛起一片不自然的红,小声道:“阿渊,不许这样。”
到底男女有别,她虽然把容渊当作亲弟弟,但也不可行这等亲密之举。
容渊固执地没有放手。苏嫽有些无奈,刚要说些什么,身侧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