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往上移,他看见柜子的顶端摆着一只青花瓷瓶。里面插着几枝水仙,清香四溢。沐浴时闻着,格外舒心。
容渊忽然有了主意。
他慢慢笑起来,起身离开浴桶,伸手将那只花瓶从柜子上拿下来。他把花瓶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用力把它摔到地上。
瓷瓶磕到地上,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很快便成了一地狼狈的碎片。
容渊弯下腰,从一地狼藉里仔仔细细地挑了一块看起来最锋利的瓷片,又不紧不慢地回到浴桶里。
湢室外很快传来苏嫽关切的声音:“阿渊,是什么东西摔碎了吗?你有没有受伤?”
容渊没有答话,他右手捏着那块瓷片,正耐心而专注地端详着自己的左手。
割哪里好呢?
他认真思索。
“阿渊?你有没有事?”苏嫽的声音又近了几分。
容渊捏着瓷片在左手掌心上比量了一下,似乎不太满意,又将手背翻过来。
“还是割手背好些。”他眸中燃着愉悦的火焰,低低笑起来,“这样姐姐一眼就可以看到我的伤。”
锋利的瓷片割破他的肌肤,渗出细密的血珠。容渊又割了几下,便扔掉手里的瓷片,抬手从衣裳下面摸出了那把匕首。
苏嫽已经到了门口。她叩了几下门,担忧地问:“阿渊?你没事吧?”
“姐姐先别进来。”
容渊低着头,将匕刃对准那道细长的伤口,又划了几刀。血疯狂地往外涌,容渊的眸中亦映着疯狂的血色。
他把匕首收进鞘里,重新塞回衣裳底下,然后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那匕刃比瓷片不知锋利了多少倍,原本只是一道极浅的轻伤,这会儿却已经是皮翻肉绽,血流不止。
苏嫽又敲了几下门,迟迟得不到回应,一时心急如焚。她咬了咬牙,试探着推了下门:“阿渊,我要进去了……”
门闩没搭上。苏嫽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门,一进去就看见一地碎裂的瓷片。她脚尖一缩,“这是怎么弄的?”
她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容渊,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愣在了原地。
水面上浮起的热气笼在容渊身侧。他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水珠顺着肌肤的线条缓缓滚落。漂亮诱人的锁骨肆无忌惮地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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