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雏睡醒了以后,发现海兰歌和安以然两个男人站在门外面,一边门框站一个面色都有点不好看。
此时四个小木屋里,十个闯关者都一起出来了。
他不敢大意赶忙也挤了过去,但这两男的身材都挺高挺好的,身高都超了一米九,挤得门缝不剩多少。池小雏踮起一点脚,和个爬树的考拉似得手挂在海兰歌肩膀上探出头往外看。
海兰歌难得没有管他,因为眼前出现的景象太骇人了。
昨天晚上他们到的时候渔村一片安静,此时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了一大伙村民。
他们如同蚂蚁一般集聚在一起,把村长的尸体抬了起来。正当众人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的时候,紧接着从人群之中出来了好几个女人。她们面容娇美,嬉笑欢乐,像是丰收一样喜悦。
每个女人的手上各拿出一把刀,把村长的尸身大卸八块了,又各个部位呈在一个个大托盘上。仿佛她们下手分尸的不是人类,而是一头祭祀用的肥猪。
池小雏听见有个人在背后颤抖着问:“这是要干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心里都又是疑问又是惊惧,却没有几个敢从这一幕移开眼的,生怕漏过什么细节。
广场之上,祭祀中的渔村的村民们每个人口里都念念有词。
这时候渔村的人群中又走出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子大概十三四岁,皮肤黝黑,身材瘦削不算强壮。可除去他以外,剩下的人不是老幼就是妇孺了。他竟然算得上是人群中唯一有劳动力的“青壮年”。
男孩子挥了一下手:“呈上来。”
几个女人将大托盘顶在头顶,分别盛着头、胸、手、足、内脏,围绕着这个男孩跪下。
男孩扬起黝黑粗糙的脸,对着上天打开手臂尖叫着喊了一句:“母亲!”
还没变声完全的嗓音在渔村里沙哑回荡,那几个托着托盘的女人们也跟着喊:“母亲!母亲!”
此时所有念念有词的渔民们也都放大了声音,每个人竟然都是在说:“母亲……母亲……母亲……母亲……母亲……”
同一个词语被那么多人一起念,形成了多面的回响,渗透进了每一个角落里。
男孩跪了下来,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他又伸出双臂:“母亲——母亲——母亲——!”
村民们也跟着回应:“母亲……母亲……”
没人知道他们口里说的到底谁是母亲,不由自主地都在大脑里勾勒除了一个邪神的模样。
这个村子里有着特殊的祭祀方法,祭祀的物品还是人类。光是这一点,这个“母亲”想必就不是什么好的存在,说不定还会直接威胁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