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母离开,燕沐便转头看向顾昭,顾昭挑挑眉:“陛下竟在这时候将这旨意给了伯母。”
燕沐走到顾昭面前,然后深吸一口气,俯身用力抱住顾昭,然后也不放开,嘴里抱怨道:“这么长时间没见哥哥,哥哥刚见到我就只会说这个吗?”
顾昭脸上有些发烫,给了燕沐一记老拳:“在跟你说正经话呢。”
燕沐这才松开顾昭,抬起头笑嘻嘻道:“我跟哥哥说了什么不正经的话吗?”
不知为何,顾昭现在再听燕沐一口一个叫他哥哥,会产生一种羞耻感,然而又反驳不得,到时燕沐还不知有什么话朝他说呢。
顾昭深吸一口气,平缓下心情,说:“镇南公那边也送去了?”
燕沐知道顾昭故意岔开话题,也不再逗他了,拉着他的手坐下说话:“应该会吧,不过跟咱们没什么关系了,我就不信他有这脸皮跑来我府上。”
顾昭比燕沐早回来,关注过如今镇南公府的情况,跟燕沐知会了一下,燕沐表示很高兴。
从西南王到镇南公,从实权到虚爵,不仅对燕重山来说失落大得很,对他那些女人孩子来说同样失落很大,以前在西南,虽然燕肖地位最高,但他们因着身份在西地地方过得也颇为风光,出去向来受人恭维讨好的,可来到京城后,谁不知道燕沐跟镇南公府一点都不亲近,所以愿意跟他们亲近的人都没多少,更别说像以前一样恭维讨好他们,让他们处处成为重心了。
然而再不适应也只能被逼习惯,私下里骂骂燕肖和燕沐这两个混账泄泄愤,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适应了新的环境和身份后,他们又盯上了镇南公的位置,燕沐肯定看不上,他自己就是国公了,燕肖被皇帝给圈了起来,这辈子都甭想有出来的一日了,这也是看在燕重山的份上,皇帝没将他处死,那这镇南公的爵位就轮到他们了。
不仅燕肖没处死,就连祝从雪也好好地活着呢,不过皇帝记恨她当初对燕沐母子出手,因而夺了她的侧妃身份,将她降为最低等的侍妾了,然后丢在镇南公府的后院里,看她如何挣扎生存。
因而如今镇南公府内热闹得很,一面几个庶子为了爵位而起纷争,一面燕重山的其他女人抓到机会,纷纷踩祝从雪,将以前在她那里受到的种种憋屈统统发泄回去。
这些女人也会看脸色行事,发现燕重山真的不再重视这女人了,才会纷纷出手,而且祝家人可没燕肖那么好的运气,占了姓氏的光,他们犯下那么大的罪,早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了,祝从雪的父亲舅舅都死光了,哪里还有给她撑腰的人,祝从雪的地位早一落千丈了。
祝从雪过得生不如死,还不如跟父亲兄长们一样一死了之,但让她就这么死去,她又不甘心,儿子没死,对她来说就还存着一份指望,同时懊悔当初那样对待燕重山,还期待能挽回燕重山的心,当初燕重山对她可是死心踏地,连嫡子差点被他们母子弄死,燕重山也没怪罪下来。
祝从雪起初挺自信,被那些女人欺负了就想方设法向燕重山告状,结果十次有九次是见不到人的,因为燕重山不愿意见她,燕重山虽然曾经将这女人放在心尖了,然而最容不得背叛,一次背叛就将过去的一切都否定了,燕重山怀疑这女人过去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完全是冲着他的身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