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燕沐也劝他了,真正想要削番的其实是皇帝,他除了嫌麻烦,也是体会上意,顺水推舟,如此还得了圣宠,又能重击燕重山父子,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他一点遗憾都没有,一个国公的爵位对他来说足矣。
他要跟哥哥厮守一辈子的,反正也不会有后代,不管是王位还是国公,等他和哥哥这辈子走完,这爵位也就到头了,所以这二者对他来说并没多大区别。
真要了王位,反而会遭了陛下和下任皇帝的忌,他又不是多能忍的性子。
见儿子是真不在意,王妃也就放下了,如果不是儿子自己争取来的,那西南王位也没有她儿子的份,所以还不如毁了的好。
听说王爷,不对,镇南公有受到不小的打击,都卧床休养了,还怕被皇帝知道引得龙心不悦,连御医都没敢请,王妃听得心头又痛快几分,想当初她也只能卧床休养,该叫镇南公尝尝她当初体会的滋味。
反正要和离的,陛下并没反对,因而为了避嫌,王妃一点都没有想要去镇南公府看望镇南公的意思,等到儿子离京去西南赴任后,王妃又命人将府门关闭,不接待任何帖子与来客,一心过自己的小日子。
虽舍不得儿子,但西南那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再踏入进去,那里没能给她留下丁点美好的回忆。
原来的燕重山虽已中年,但依旧能上战场能杀敌,看着气度不凡,然而重重打击之下,现在的他看上去老了十多岁。
如今的他对燕沐这个嫡子那是恨也不是,想补偿也不是,他不知道他到底作的什么孽,老天派下来这么两个孽子折磨他,一个勾结外敌,为了权势不惜想要老子的命,一个则在他的心上狠狠捅了一刀,燕氏这一脉传承的王位就毁在了那孽子手里。
燕重山敢说,那孽子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打击报复他和肖儿的,燕重山越想越灰心沮丧。
“那孽子呢?他人在哪里?”燕重山躺床上有气无力地问。
“主子,”手下小心翼翼地瞧了眼国公爷,不敢不说,“平南公带着圣旨去西南赴任了。”
不能再叫王爷了,可唤国公爷那不是在戳燕重山的痛处么,折中一下,身边的这些下人如今改口叫燕重山为主子。
燕重山听得勐一阵咳嗽,好不容易平缓下来后气恼道:“他倒是一条好狗!”
他想骂燕沐是皇帝养的一条好狗,可又到底不敢对皇帝大不敬,那死小子到底懂不懂王位对他们一脉的意义,他之所亲自押送燕肖进京请罪,为的还不是他们一脉的王位,只要不造反,陛下就没有任何理由削王,可这死小子倒好,主动请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