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将爹娘告诉过自己的那段过去又像讲故事一样说给虞璐听,当初山上那座道观,他在调查娘口中的贵夫人时自然要让人去那道观一看,看是否有证据可寻,但万万没想到,那座道观早就破落了,前去的人又找到当地山下百姓问了一问,原来那座道观早在十多年前就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连里面的道长都没能逃出来。
显而易见,线索就此中断了,但顾昭借助齐二哥的人从永宁侯夫人入手,又将线索重新续上了,虽没能查到永宁侯夫人那夜在道观中生产一事,但那段时间,永宁侯夫人的确不在京城,如果想要找到更具体的线索,只要找永宁侯夫人身边的人一问便可分明。
虞露渐渐听明白了,可依旧迷煳得很:“你是说,十五年前夫人她和顾子爵的母亲是在同一家道观内生产?可我兄长与父亲生得那般像,没可能出现抱错孩子的可能。”
顾昭挑挑眉:“对,你兄长自然是侯府的血脉,这一点没任何人可以否认,但谁说他就一定是侯夫人的亲生孩子?”
“什么意思?”
“这故意还没讲完,你接着听我讲后面的发展,这十五年来,我其实一直是在别人的监控下生活的,我不知道京城人在谈论我的时候,有没有提起我和高家之间的两场官司。”
虞璐点点头:“我有听过,你很厉害。”
换了他可能没办法反抗的。
“这些年,监控我的人便是那高家,去年我本就该参加县试的,只可惜我与同窗还是同乡的好友一起误食不洁之物,导致没能进入考场,当时以为是意外,可等今年再去县城赶考时,因为准备充足,所以让我发现依旧有人想要如法炮制,让我进不了考场,而指使者正是高家老太太身边的一个王婆子,哦,就是上次官司中已被处斩的王婆子。”
“对方用意就是不想让我离开清河县地界,也不想让我出人头地吧,想要我平庸一辈子,可惜因为对方大意轻敌让我赢了一盘,这不就想继续对我出手,才有王婆子在庆凌府试图阻挠我参加府试一事。”
“原本王婆子已将受主子指使一事说了出来,高家主子也被收监,可知道后来为何高家能脱罪?不是宋大人不想秉公办案,而是有人用权势来压他,可知道是谁向宋大人施压的?”
虞璐听得都要入迷了,这过程惊险不已,看顾昭的目光越发崇拜了,顺着他的话便问:“是谁?”
顾昭失笑,这家伙完全没往自己身上联想啊:“是来自京城永宁侯本人的一封亲笔信,才让宋大人有所顾忌,当时将他叫过去将我坦诚,有永宁侯本人亲自过问,他不得不轻拿轻放,因而我也同意了的,宋大人依旧在这过程中为我争取了一笔补偿银子。”
“父亲?”虞璐这才惊叫起来,不过因为向来性子谨慎小心,所以这叫声也不大,压着喉咙的,“怎会是我父亲?”
“是啊,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永宁侯府有身在清河县的亲戚吗?重要到值得永宁侯爷亲自写信捞人,也不怕坏了自己名声?高家在地方上嚣张行事的原因也出来了,原来是有靠山的,之前也一直传言高家身后京城有人,因为事涉己身,我不能不查清楚,高家和永宁侯府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