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哨只吹了一会儿,商睿就按住了胸口,呕呕地要作呕,赫缔的脸色立刻变了,抽出车里备用的纸袋让他吐,一边替他拍后背,一边伸手就去扯窗帘,结果令他一愣——这辆车的窗玻璃竟然贴了调光玻璃膜,眼前是雾化的一片白,根本看不清外面,显然是防备他熟悉外面的街道。
但事已至此,他不能收手,于是装作没事人去按电钮,想要降下车窗,不曾想那电钮虽亮,却是按了无用,同坏了一般。
他心念一动,转头对一个随行安保人员道:“没看到孕夫吐了吗?把车窗打开让他吹吹风!”
那人听完,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把车子顶部的窗支起来了些。
赫缔:“……”
透过顶窗,自然是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这不是赫缔想要的,但他这人不好耍无赖,而且眼下四周坐满了保安,他耍无赖也未必有用,所以只能歇了声。
过了一会儿,车好像是开到了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这回商睿有了自觉,抱着肚子往车门方向挪了挪:“让我下去,我憋不住了。”
孕后期的Omega,体内的胎儿压迫了膀胱,就算是频繁有尿意也不是稀罕事,在这个国家,法律甚至规定怀孕者可以随时解手,即便在此过程中污染了环境或者私人物品也不必受罚。
因此商睿提得很自然,并且认为他们不至于阻碍自己一个人下车。
谁料两边的保安都伸出手按住了车门,而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直接往前开了。
商睿一愣之后,勃然变色:“干什么?!厕所都不能上了?”
坐在他对面的保安从身后拿出一个C型坐垫,下面接好四根铝管,又拿了一只塑料袋套上,就成了一个简易厕所:“请用吧。”
赫缔和商睿一齐向前朝他怒吼,嘴巴里各说各的:
“他大着个肚子还能跑了不成?”
“我有权利决定自己在哪儿上厕所!”
那保安看着就像梁蕴培养出来的,听了抱怨后,用一张死人脸在那儿阴阳怪气:“商先生,我知道你甚至有在总统领口撒尿的权利,如果你愿意,骑在我头上拉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的指责是确保二位绝对安全,尤其是您,您的肚子里可是有着国家的未来,所以不到目的地的话,我们是绝对不能让您下车的,还望您谅解。”
商睿再怎么懂法,也是个文明人,他不能真的骑到对方头上拉屎泄愤,而赫缔再如何能打,车里空间狭小,他不是练家子,动手只会徒增误伤商睿的可能,于是两人气到肝疼,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商睿胸口起伏,目眦欲裂了一阵后,在气氛最胶着的时刻,忽然捂着肚子,虚弱地倒在了赫缔的怀里:“我好难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