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清：“我当然记得，那位祭司预言洛斯帝国的第四位人鱼抚愈师，他会带领洛斯帝国再一次走上辉煌。”

容烟柔唇角弯起的弧度加深：“嗯，是啊。”

容雪清：“……”他觉得，容烟柔的态度有点不对。

容烟柔漆黑如墨的双瞳直直看着容雪清，说道：“前提是，他能活下来。”

容雪清：“……”

容烟柔：“阿清，对很多人而言，活下来本身就是一种奢望。”顿了下，她又说，“还有一种说法，死亡即解脱。”

她问：“阿清，你懂姐姐的意思吗？”

容雪清眼睫低垂，不说话了。

容烟柔声音温柔地说道：“阿清，我现在要去见殿下，你仔细思考姐姐说的话，嗯？”

容雪清耳朵动了动，还是不说话。

容烟柔：“阿清，姐姐喜欢最听话的阿清。”

曾经年幼的时候，容烟柔也经常对容雪清说相似的话，那时，容雪清还非常非常小。

他是两位姐姐的小跟屁虫，他喜欢用小小的身体抱住容烟柔，对她撒娇，用稚嫩的声音说：“阿清听姐姐的话！”

“阿清要长成姐姐们最喜欢的样子。”

“姐姐们喜欢什么样的弟弟，阿清就变成什么样的弟弟。”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了。

当容烟柔八岁，从瑟安神殿出来后，她就已经不会再对容雪清说出这样的话了

容烟柔挂断了通讯。

阻隔室内提示音接连不断响起。

容雪清将才穿好的衣服脱掉，摘下假发眼睫毛，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再一次用水淹没整个房间。

在冰冷电子音的提示音下，容雪清远离床，走向角落，完全用水淹没自己，身体也自然而然转化为人鱼形态。

与之前相比，现在的他转变形态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的身体微微蜷缩，哪怕是在冰凉的水中，他也感到焦虑急躁。

他的脑海中闪过容烟柔的话。

——如果，他能活下来。

比起活着，更痛苦的是生不如死。

他大约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调整自己的情绪。

一个小时后，容烟河给他发送私信，询问他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