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雪中静立的白裳人微微侧头,邬钰抬眸看去。
盛昭凑到邬钰身侧,仰脸看他,动作自然地用指尖拈了下邬钰眼睑处沾着的雪絮。
他的动作很轻,划过邬钰眼前,就是极轻地抚摸,带着极轻得暧昧才有的痒意。
盛昭似乎还没意识到,笑嘻嘻地问:“师尊怎么在这傻站着?”
确实是傻站,灵体也不开,任由雪絮落到身上,眼睑都快结了冰。
邬钰阖了阖眼,嗓音些微地哑:“怎么去了这么久?”
盛昭以为邬钰的嗓音是寒风吹哑的,没做他想,反而打趣道:“所以师尊是因为我那一句去去就回,就一直在这等我吗?”
“嗯。”邬钰握住盛昭的指尖,用灵力拭去上面的水迹,他眼微微垂下,专注认真:“是在等你。”
盛昭下意识缩回手,却被攥了回去。
邬钰:“急什么,还没弄干净。”
有些不对劲,盛昭没数清他被邬钰握了多久才被松开,他脸有些发烫。
很不对劲。
盛昭面色一正:“师尊。”
邬钰眉眼并不锋利,瞳色却很深,他静静垂下眸看人时,猝不及防间,轻描淡写地就将人锁进了眼里,“嗯?”
盛昭深吸一口气:“我跟他的事很快就会结束。”
他顿了一会儿,邬钰也没出声,周遭安静得有些寂寥,大雪簌簌落下,盛昭吸了口寒气,眼里闪过决然,“届时,我与师尊这场戏便演到底了。”
盛昭是个利落的人,当断则断,更别说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我与师尊还是师徒。”
邬钰明白盛昭的意思。
他们仅是师徒。
第111章 应得的
邬钰定定看着盛昭, “我从未在演。”
他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敲在盛昭的心尖上,霎时将他砸懵了, 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一抬眸就是不知何时上前,正离他极近的邬钰。
黑眸幽深, 不似平常的淡漠,像是压着极重的心绪,千言万语都藏在其中, 看一眼就要将人吸进去般,偏偏面上还是无甚表情。
盛昭看不出, 摸不准邬钰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同他开玩笑的还是……
邬钰的灵体还是没开, 雪絮从鹤氅上落下,离得太近, 一动鼻尖就能闻到股锋利的冷香, 他抬手按住盛昭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