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钰收剑,轻声应了。
盛昭:“师尊怎么来了?”
邬钰揉了揉盛昭的发顶:“来为你收拾烂摊子。”
盛昭一听,笑容顿时一僵,裴戚晏将他们二人的大婚昭告了天下,他别的都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只有邬钰会怪罪他。
怪罪他败坏师门。
邬钰又道:“带你回家。”
盛昭松了口气,那师尊就是不怪他的意思了。
盛昭拉着邬钰的衣袖,将人拉进室内:“师尊你听我解释。”
他阖上门前,对着被他们师徒无视的郁安易用眼神示意——不要耽误他跟师尊叙旧。
盛昭殷勤地给邬钰拉开坐席,倒了杯热茶。
上次跟江千舟大婚时,盛昭之所以没跟邬钰这么嬉皮笑脸当然是因为他要离开宗门了,邬钰再生气,也不能罚他抄经书。
这次,是因为他要回宗门了,一个不好,就不是一两百遍的事了。
而是手要抄断的事。
“师尊,我也不想的。”
“一切都是那个魔头逼我的!”
“而且我还帮修真界争取到了魔界的求和契约,师尊不能罚我。”
盛昭乖巧地蹲在邬钰的坐席旁,仰着小脸,理直气壮地道。
邬钰反问:“那我该做什么?”
盛昭眉梢都浸满了笑,眨了眨剔透的黑眸,他理所当然地道:“师尊得夸我,奖励我。”
邬钰既无奈又好笑:“嗯,你做得很好。”
他眼眸微眯:“那奖励一百遍基础心剑法如何?”
盛昭瞪大眼:“当然不行!”
他叽叽喳喳地道:“师尊应该给我做一顿好吃的,要酒酿圆子,还要有桂花糕……”
“你都不知道,魔界的伙食有多差,我都要被饿坏了。”
盛昭说着说着就盘腿坐在地面上,他撑着脑袋,跟邬钰卖着惨,一点一滴说着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当然,盛昭隐瞒了他不想要邬钰知道的事。
郁安易就站在门外,他没有听主人的话,乖乖找个地方避开,而是格外不甘心地藏在边上,他听着门内的盛昭跟无妄仙尊絮絮叨叨。
热热闹闹。
根本不像平时温和又强大无比的神。
这样的盛昭,又或者是照玉,都是郁安易从没有看见过的,他渴望极了盛昭方才对着邬钰时,脸上露出的干干净净的笑。
那是真正地属于一个少年的笑,天真、单纯、干净,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