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不用盛昭主动凑近,反倒是郁安易见着什么新奇玩意儿,都会喊盛昭,美名其曰共享。
盛昭已习以为常。
“金檐玉瓦,法阵随处可见,好底蕴。”郁安易摸透了这灵舟最后一处,下了个总结。
盛昭一怔,蹙眉。
郁安易:“照玉好生厉害。”
盛昭把话噎了回去。
“先前是我见解有误,对你是散修有偏见。”郁安易微勾唇,“但照玉年纪轻轻,已叫大部分人都追赶不及,都快及得上我当年了。”
盛昭有些微妙:“过誉了。”
郁安易转过身,看灵舟外的云卷云舒,他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仙风鹤骨的清瘦。
“明日就能到边域了,齐家一事,有劳。”
盛昭站在他身旁,墨发被风吹得些微散乱,他懒散惯了,发带也不好好系。
风一吹,它就散了。
郁安易眼疾手快,他根骨分明的玉指上缠绕着红,把玩了几下,双手去拢盛昭的发。
盛昭的乌发柔顺地能从指缝滑下,风又带起发间的香,再露出修长的玉颈。
郁安易手艺生疏,系了许多次才绑好,见盛昭一动不动地乖乖任由他作为,乌发被他一人包装好还打下印记。
郁安易生出诡异的满足感。
盛昭轻声问:“好了吗?”
郁安易:“嗯。”
盛昭笑:“多谢。”
盛昭突然攥住郁安易的腕骨,将其往灵舟外的云层里探,他侧过半张脸,美目含笑,眨了下眼:“碰到了吗?”
郁安易呼吸微顿,想别过眼,又不自觉地定住:“什么?”
灵舟的速度变缓了,有法阵护着,风也停了,时间在此刻停滞。
郁安易碰到冰冷的寒风,而他的腕骨上则是盛昭温热的掌心。
盛昭理所当然地说:“云呀。”
他笑笑:“我第一眼见郁道友,便觉你是天上云,看似遥远不可及,却又是没有实质的绵软。”
盛昭眉眼弯弯,凑近:“我一直在想,郁道友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我说谎呢。”
他呵气如兰:“所以郁道友是有苦衷的,对吗?”
自从那夜过后,照玉便再未同他提及此事,郁安易本以为过去了,不曾想还有秋后算账的一日。
郁安易抿紧唇,下意识点了点头。
盛昭好奇地继续问:“我可以听听吗?”
盛昭步步紧逼,根本叫郁安易反应不过来,他临时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将锅丢给裴戚晏背。
“晏七不想让你知道。”
盛昭似笑非笑:“嗯?”
郁安易指尖犹如触冰,盛昭用了巧劲,他抽不回手,除非他老老实实说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