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易面色难看,是他风吹草动了。
他连致歉也不肯低下头颅半分,轻飘飘一句:“是我失态。”
盛昭很是大度:“无碍。”
他善意提醒:“我能瞧出来,郁道友这几日都在提心吊胆,防备着什么东西。”
“晏七他这些日子也在帮你处理。”
“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东西,我不会过问半分。”盛昭笑,他委婉地警告:“但郁道友也不可将气性都发在我身上。”
“泥人,也会生气的。”
郁安易眯起眸去看照玉,虽然不管是他突然的到来,还是他的步步逼迫,照玉从始至终都是顺从忍让的。
但这人明明处于劣势,却无论何时何地都云淡风轻,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镇定自若。
郁安易不可避免地起了些好奇心。
他撑着桌面,身下是坐在榻上,身形清瘦的照玉,郁安易微微俯身垂眸看去。
盛昭不躲不避,直直抬眸看回去。
没有丝毫怯意。
郁安易很好奇,照玉的底气究竟是什么,他私下里对照玉几乎没有过好脸色,对方为什么不怕自己伤害他?
是美色吗?笃定他不忍心动手。
照玉这身皮囊属实少见,郁安易每每见之,也不禁恍惚出神,但也仅限于此。
他忍心得很。
还是因为有裴戚晏在?
照玉笃定,裴戚晏一定会在郁安易跟照玉之间选照玉。
郁安易省视着盛昭。
他们对峙,一人平淡如水,一人满是恶意。
良久。
郁安易微微一笑:“照玉说得对,我记下了。”
盛昭也勾起唇:“那就好。”
话音刚落,没阖上的门前就出现一道身影。
裴戚晏笑容僵在脸上,轻声问:“哥哥同郁公子在干什么?”
裴戚晏不在照玉面前喊郁安易的名。
他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照玉柔若无骨地半倚在桌面上,撑着额温柔地看着郁安易。
而郁安易一手撑着桌面,将照玉压得微微后仰,微弯着盈盈一握的腰。
两人挨得很近。
若是他不来,这两人下一瞬会不会就抱上亲上了?裴戚晏眼中晦涩暗涌。
盛昭侧过脸,透过郁安易去看门边的裴戚晏:“小晏七回来了。”
“我让你买的糖葫芦买了吗?”
而郁安易,正慌忙站起身,挺直了脊背,眉目清冷,一派正直。
装得像刚刚快要一亲芳泽的人不是他一样,裴戚晏将一切收入眼底,照玉淡定自若,恐怕还不知晓郁安易想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