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郁安易道谢时,也离得裴戚晏很远。
在他眼中,浑身沾满鲜血的裴戚晏是某种污秽的存在。
裴戚晏以前也是同意的。
这也是他甘愿默默伴着郁安易的缘由。
可……
裴戚晏不受控制地去猜测,若是照玉会怎么做?是会扑过来,着急地问他有没有受伤罢。
等裴戚晏用了个清洁术,郁安易才上前来:“小戚,你到此处来是有何要事?”
裴戚晏想了会儿,道:“散心。”
郁安易一噎,眉角抽了抽:“你可知晓齐桦与我师尊是怎么回事?”
裴戚晏道出他知道的,跟郁安易了解的没太大差别:“我也在找盛昭,只是到处都没他的消息,想下手也寻不着踪影。”
郁安易也想盛昭去死,但在裴戚晏面前,却不能露出半分:“下什么手?我只是想寻他问问,他对齐桦跟江千舟做了些什么。”
“若是因他而起,盛昭自要付出代价,若不是,你也不要乱帮我出头。”
裴戚晏低低应了,他这次没有再夸郁安易心善,因为照玉远比郁安易心善太多。
晏七都差点掐死照玉,这位善仙还能一笑而过,将人好生收养。
恐怕,照玉无论怎么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会像郁安易这般,拿“杀人”当“代价”的。
裴戚晏紧皱着眉:“我同我一位友人出来散心,在他面前,你称我为晏七。”
“他心善,你不要同他谈一些不该谈的事。”
郁安易神色一僵:“什么叫,不该谈的事?”
裴戚晏这个魔尊怎么可能在修真界结交朋友?!还称对方心善?
这个词,从前都是用在他郁安易身上的!
究竟是什么人?趁着他闭关之时,学着他的模样,去勾裴戚晏的心!
郁安易突然想到了跟盛昭召开大典的江千舟,与盛昭订下婚契的齐桦,这次,莫非也是盛昭?
裴戚晏正说着:“譬如杀人放火……也不要将我的事同他说——”
郁安易却面色一白,急忙打断:“他唤什么名字?”
裴戚晏轻声:“照玉,他唤照玉,照亮的照,暖玉的玉。”
他一直紧皱的眉放缓,戾气渐消,杀意也褪去,念着“照玉”时,是满目的温柔。
郁安易面色彻底沉下:“你一向很少结交好友,我倒是很期待何许人有此等本事。”
裴戚晏笑:“安易,他不知晓我是魔尊,你可莫要说漏了嘴。”
郁安易冷声应下:“自然。”
他催促:“不若现在就带我前去见他?”
裴戚晏无奈:“你等我将这身衣裳换了,他鼻子一向灵,可不能让他闻着我身上有血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