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也一字一句:“齐韧,你不听话。”
他轻声:“不,你永远也不知晓听话二字怎么写。”
“你明明知道我对齐桦有多恨,你依然选择去救他,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盛昭笑:“那怎么不亲自来问我。”
齐韧怔了下,否认:“我没有救他,他提的要求是要我杀了郁安易。”
盛昭挑眉:“那他换成要你救他呢?”
齐韧沉默下来。
盛昭抽出手,嫌弃地在齐韧身上抹了抹:“今日之后,别再来找我了。”
齐韧深吸一口气:“不。”
盛昭已经懒得再理齐韧,他站起身去端桌上的早点,转身便走。
齐韧嗓音嘶哑得厉害:“我还有用。”
“我帮你杀了裴戚晏跟郁安易。”
盛昭停住脚步,他没回头:“这仇我也能自己报。”
齐韧胸口猛烈起伏几下:“我会听话。”
盛昭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齐韧,回头罢。”
“今夜我会离开这里,去哪我也不知晓,而你,回你的齐家。”盛昭,“那里才是你需要费心思的。”
“我们两清。”
齐韧从始至终都是克制的,即使全身神经都在叫嚣着拦下盛昭,胸腔疼到发抖,他也仍在隐忍。
他不想对盛昭做任何一点不好的事,也不想做盛昭不愿的事。
齐韧重重喘息了一口气,又急又促,像在忍耐着不哭出声。
盛昭听见了,但仍然抬步就走。
该断就断,拖泥带水像什么话。
确实。
齐韧帮了盛昭不少忙,但盛昭每一件都还了回去,他没欠着齐韧什么。
现在劝齐韧几句,也是因齐韧还算个好人。
盛昭仅剩的一点良心,让他去劝齐韧迷途知返,说不定他上一世遇见齐韧,他们还有些可能。
他这么想着,又自顾自地否认。
不,不可能,如果是上一世,齐韧没有半分可能去喜欢上泥潭里的他。
将他从泥潭里救出来的,好似从始至终,只有邬钰一个,盛昭又好笑地摇了摇首,他怎么能将齐桦同他师尊比呢?
男欢女爱同孺慕之情,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
齐韧姗姗来迟,宴上的裴戚晏一众人早已等得不耐烦,他满含歉意地说:“事出有因,是我失礼了。”
齐家主一身白衣,温润如玉,有刚掌权的稚嫩,气势不足,但仍能窥见日后恢弘。
众人纷纷摆手,一笑而过。
一名小修看着齐家主从殿门走向高台之上,心生几分向往,愈发瞧得细致。
眼见齐家主要走过无妄仙尊的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