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韧转身,他面上无笑,黑眸如渊,一字一句:“我可是要咬下魔尊一口肉的。”
合约还未定下。
裴戚晏有优势,齐韧也有。
死寂。
他们二人冷冷对视。
直到盛昭端着满满两盘菜食上来时,裴戚晏与齐韧才活了过来,这两栋冰冷又高高在上的神祗入了凡间。
盛昭很急,他近乎将盘子丢在了桌面上。
这玉盘子好看,但是没做隔热的地方。
盛昭被烫得指腹通红,捏着自己冰凉凉的耳垂,有些茫然地看向裴戚晏与齐韧。
后者二人同时露出了笑。
裴戚晏:“哥哥好笨。”
齐韧:“怎么也不懂得拿个帕子挡挡,灵气也忘了用。”
盛昭:“在凡界生活了一段时日,我忘了。”
齐韧失笑,他腰间剔透的青绿玉佩忽地生起灵气,他面色一凝,把玩着玉,细细听了一会儿,而后道歉:“我家中出了点事,可能要先行一步,抱歉。”
齐韧走得很急,盛昭没有反应过来就没影了,可裴戚晏瞧见齐韧身上凝起的杀意。
恐怕是齐家内部有人不听话了。
裴戚晏愉快地想,魔界就不敢有人不听他的话。
齐韧一走,院中只剩下盛昭与裴戚晏二人。
盛昭后知后觉地生起几分俱。
裴戚晏主动落座,笑着招手:“哥哥快来。”
他全仗着这张脸与年纪尚小,将盛昭骗得失去大半警惕。
月下,雪中。
他们二人温着酒,细细品着。
裴戚晏很少有这种经历,廉价的酒与菜,一盏昏黄的灯,对面还是个人修。
可这人修生得漂亮极了。
照玉应是怕冷的,用法阵隔开寒风与雪。
照玉应是不会喝酒的,只饮了两三杯,就眼尾泛红,再饮两三杯,颊侧也红了。
照玉应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修。
……
裴戚晏想着,他心中的暴虐少违的不见踪影,浑身上下都透着舒适,只撑着额。
满心满眼都在观察另一人。
裴戚晏嗓子变得有些干涩,他一转眼就对上齐韧微沉的眼神。
齐韧是知晓是谁伤得照玉了,对着加害者自然没有好脸色。
裴戚晏微微挑眉,紫眸森然地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