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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曦公主和亲漠北,远嫁塞外,乃国之大事。

君元瑶即使再不愿,也得披上火红嫁衣,挥泪坐上和亲的鸾轿,履行她大雍公主的使命。

待公主和亲事了,不知是谁率先在朝堂上旧事重提,再说起立后。

换作从前,一心辅佐明君的秦歌,自然是规劝皇帝立后的臣子之一。

毕竟,天子无后,没有子嗣,影响国祚。

现在嘛……

他都跟暴君鬼混到一起去,明知道这绝不算明智之举,但,已成既定事实,就落棋无悔。

君沉璧是他的人,不管他什么身份,是皇帝,还是平民,既然是他的人,招惹了他,就不要想着全身而退。

也休想他是多大公无私的人,笑看暴君迎娶她人,再微笑拂衣去。

——他从来不是这般大度的人。

所以,在以承恩公府谢氏为首的一众,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言之凿凿、上从尧舜下从先帝举例,一国天子若是没有继承人,将会引起国之动荡,希望暴君尽快立后,生下嫡出的皇子,安定天下的时候,秦歌垂眸一言不发。

因此,秦歌也错过了丹陛之上的天子,从他身上划过的目光。

即使秦歌这个状元郎一言不发,也不影响朝臣们唾沫横飞,慷慨激昂的上谏。

或许,他们也知道,想让天子当即同意立后的事宜,必然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位陛下说一不二。

所以,齐齐口风一转,陛下您暂时不立后也成,好歹选个秀吧?

遥想先前,他们不就是这般令陛下迎了秦氏女入宫的吗?

可是,这些大臣们这回却打错了如意算盘,天子半点没松口选秀的事儿,冷怒拂衣而去。

散朝后,众臣三三两两地往金銮殿外走。

承恩公府谢氏一族这般为了私利,希望天子选妃立后的,虽然占据朝臣中的大多数,却也不乏真正的忠良之臣,只是希望大雍国祚福嗣绵延罢了。

秦歌听见忠臣感叹,“昔日申屠贵妃当道,先帝独宠妖妃,纵容那申屠氏残害子嗣,直到晚年都无后可以继承大统,只有几位公主存活于世,咱们陛下如果不是被偷偷养在冷宫,哪里能够有今日,或许是见惯了先帝的荒唐,陛下如今才不愿亲近女子,迟迟不肯选秀立后吧。”

又有人持不同的观点,“我看未必,你们可别忘了,陛下先前还有一位贤妃呢。坊间都传,贤妃娘娘为陛下而死,陛下对‘她’情深意重,故而迟迟不愿纳新人。”

“坊间传闻岂能当真?”

“那不然你说,陛下为何抵触选秀?”

几位老大人较量嘴皮子功夫,不知怎的,把秦歌给拉住,“状元郎,你来说说,陛下是为何不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