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重一礼几乎是在尖叫了。
周誉执想掰过她的下巴看她眼睛,大拇指却被眼尖的重一礼一口咬住,身下有多疼嘴里咬得便有多狠,而他毫不在意,眉心都不带皱的,任由她报复,不过到底是顺利望进了那双蓄满清莹泪水的漂亮眼眸里。
她明明也是会疼的。
周誉执早几年便意识到重一礼周身气质大变,初叁那年烟抽得最凶,眉间阴郁也在日复一日加深,他忽地想起某天深夜,重一礼扶着四楼露台栏杆,半个身体都跨在栏杆之外,在风中颤颤巍巍地摇晃着,稍有不慎便会失足落下去。
四楼的高度大概率是摔不死人的,而重一礼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过多久又将悬在半空的小腿撤了回来,周誉执不知道她在那几分钟里想到过什么,但他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晰感受到她孤注一掷的绝望。
没有人能赢过一个彻底绝望过的人,所以从两人碰撞的初始,重一礼就是拥有庞大赢面的那方,而周誉执也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认输的。
周誉执在抽回手指时倾身吻住她,但却只是浅尝辄止地含住她的唇,另一边解开绑在她身后的皮带,将重一礼翻了个面放到大床中央,然后他脱掉衣服,上床捞起她的双腿,身体再一次覆上她时,是带有取悦性地进入。
周誉执学什么都快,浅浅插了两下便从重一礼的微表情中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欢愉,把穴口撞软了才慢慢顺着紧致的甬道深入,而重一礼也在这样磨人的过程中,第一次感受到做爱带来的快感。
能短暂地麻痹思想,也能短暂地忘记一切。
如果说开始确实是受周誉执强迫,那么后来她翻身骑到他身上的行为便是在说明她也对这样的性爱游戏乐在其中。
她远比他更疯。
后来周城跟郑玲领了证,周誉执又和重一礼做过许多次,她最喜欢在做爱时喊他哥哥,因爽快而放肆泄出喉咙的声音又媚又浪,他每每听到都会觉得悦耳。
期间周誉执包容过她许多小脾气,也见过她虚伪又无情无义的恶劣一面,他从来不觉得讨厌,却也从来没想过这便是喜欢。
一直到亲眼看见重一礼拉着周尧的手走进空教室,周誉执燃烟等待时,才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抛开自欺欺人的否定,承认自己是在意她、喜欢她的。
可若是真要将这样的“喜欢”追溯到源头,却又好似穷追不尽,贯穿了这十几年所有曾隔路相望过的夜晚。
无声的陪伴是心动最完美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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