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礼当然知道,可她自由惯了,以往的男朋友哪有周誉执控制欲这么强,一次两次也就罢,多了就特容易烦,一想到以后还要继续烦下去重一礼就头疼得要命。
她才不愿意委屈自己。
嘴巴被对方手掌堵住说不了话,但重一礼呜呜发出的喉音还是让周誉执将眉头皱得更紧,她把声音拖得长,一平一弯的两段音调能轻易分辨出“分手”两字。
重一礼这方面早就是老手了,神态硬气得很,周誉执不说话,她也不挣扎了,就那么坦荡地望着他,等他接受事实。
方才露台上的短暂温情转眼就陷入冰窟,对视着的两人眸光都冷、都不服。
然后周誉执挪开放在她脸上的手,撑到重一礼耳旁,声线紧绷道:“你再说一遍。”
如果眼神能吃人,周誉执大概早就将她全身血肉都剔得干干净净。
重一礼勾起冷然的笑意,“真想听的话我说一百遍也可以,我说分——”
嘴唇才解放没多久就覆上另外两瓣柔软,周誉执碾着她的唇,舌头探进重一礼唇间的缝隙,将另一个还未出口的字揉弄在唇齿之间。
周誉执不曾料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敏感于那两个字。
单是想到分手之后,重一礼会为了别人穿上大胆的情趣内衣,跟他们做爱时还会用甜软的语气喊他们哥哥或者老公,周誉执的五脏六腑都挤作一处快要酸倒。
但凡有人见过她的美好,便不会舍得放手,可事实就是如此,她并不是他的所有物。
刚别开头就被人捏着下巴牢牢固定住,重一礼手脚并用地反抗,然而身上人不动如山,响亮的一巴掌下去也不见他躲,唯有齿间攻势不断。
几分钟后重一礼挣扎累了,这才气馁地放松身体由他亲了一会儿,可吻势却就此温柔起来,周誉执在粘腻的亲吻声中捧住她的脸。
他太了解重一礼了,即使是在最好说话的床笫之间也一向对原则上的问题保有理智,清醒时一旦执意要做什么便更不会轻易改口。
周誉执吻去她嘴角溢出的津液,嗓音艰涩:“才几天就玩腻我了?重一礼,你别说气话。”
重一礼气息不稳,但语气决然:“这不是气话。”
眼皮落下又缓慢掀开,周誉执像是做出极大妥协一般,在她眼前将脑袋深深垂了下去。
对她妥协,也是对自己内心妥协。
“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重一礼,别总是对我这么狠心,再给我一次机会,收回那两个字好不好?”
重一礼从来没见过周誉执这么脆弱的模样,因他而蔓延在血液里的感觉怪异到连自己也说不清,但那句想要回答的“不好”在他恳求的眼神下迟迟没能说出口。
他会哭吗?
重一礼心想。
“嗯……”重一礼眨眼,敛去情绪后胳膊主动搂上他的肩,“那你以后都会听我的话吗?”
周誉执承诺一般郑重点头。
这一次重一礼唇边的笑容是柔和的,“好,那就不分手了。”
然后翻身将周誉执按倒在床面上,两人姿势对调,重一礼趴到他身上环住他的腰:“现在睡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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